西列斯瞧见,远比拉里浓郁得多的灰黑色物质,在巴特的脑袋上出现,随后消散。
灰黑色物质……西列斯若有所思地想,那就是他们受到的精神污染了。此前几个周六,他也看到过类似的场面。
不过,为什么都是灰黑色的物质?在这一点上,为什么会呈现出一种普遍的共性?
几分钟之后,一篇完整的文章被写了下来,而巴特也睁开了眼睛,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纸张。
一旁,拉里迫不及待地说:“怎么样!伊万斯先生,您也有那种感受吗?”
巴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看起来都放松了一些,甚至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他轻声说:“是的……是的。我有一种非常轻松的感觉。”
他近乎呢喃地说:“就像是覆盖在身体上的阴影,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了。”
西列斯将测量污染程度的石块递给巴特。巴特伸手碰触了一下,然后石块亮起了五分之一。
尽管这个污染程度还是比拉里高一些,但是对比两人一开始的污染程度,这种清除的效率与速度显得十分不可思议。
巴特望向西列斯,忍不住说:“诺埃尔教授,这实在太神奇了。”
西列斯说:“或许只是因为你们两个恰好符合条件。”
音符和字符,对应他们各自的过去以及时轨。换言之,如果不是这样的职业以及日常行为,那么他们这一次的自我治疗不会如此顺利。
拉里说:“那也已经足够神奇与夸张了。教授,您打算什么时候对外公布这样的成果?”
“需要更多的实验,以及一些小规模、小范围的群体实验。”西列斯说,“短期内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成果。你们只是两个特例,用以证明这样的实验的确是有效的。”
拉里和巴特庆幸又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巴特说:“如果您以后有什么需要,请务必告诉我。您拯救了我的生命。”
拉里也连忙跟上说:“我也是。教授,我真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的感谢。”
“参与实验同样有着风险,只不过你们成功了。”西列斯低沉地说,“不需要如此感谢我。”
尽管他这么说,但是拉里和巴特的表情还是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他们当然会感激西列斯。
他们又聊了聊仪式进行过程中的感想以及细节,西列斯详尽地记录了其中的一些部分。
他琢磨着,下周实验的时候,他最好找一些更为普通的启示者,而不是像巴特和拉里这样,本身职业的工具就可以用作时轨。
当然,这个实验的确成功了,这值得庆贺。
在两名启示者离开之后,西列斯整理了一下这次实验的记录,然后去了贝洛主管的办公室。
贝洛主管站在窗边,苍老瘦削的身影显得格外疲惫。西列斯进门的时候,他转身,露出有些紧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