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伸手勾住夜斗的食指,稍微用力地握了一下,黑磨桑落状似如常,也没有表现得特别亲密,只是礼貌地寒暄几句。
对啊,我也是觉得奇怪,所以去凑个热闹。
高天原那边竟然派了神明过来吗?看来有人要倒霉了。我可得趁他们没来之前,先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厉害角色。
看在之前委托过不少任务的面子上,夜斗大人还请不要同我抢这个第一才是。
她低下头,拍拍风铃的大脑袋,却不和平常一样亲昵地叫出名字。
走啦走啦!再慢就凑不成热闹啦!
察觉出不对劲,风铃机警地竖起耳朵,立刻配合指令,脚下带风地飞驰离开。
那个异象的确和桑落有关,而且,她需要时间去处理这件事。最好能再拖住一下高天原的家伙。
目送一人一狐离去的背影,夜斗拢起手指,双手往脑后一搭,不动声色地放缓了步调。
夜斗,不追上去吗?绯音看着他的眼睛,父亲大人说过,要我们探查异象。
夜斗没所谓地耸耸肩:只是探查,又没说要第一个到场。都被这么拜托了,给个面子而已。
她是谁?
你没听她刚才说的嘛?委托过好几次工作的雇主。
名字。
唇边懒懒散散噙着的笑意彻底散去,夜斗抿紧唇,弯腰同野良面贴面地近距离对视,一字一顿地说。
与你无关,绯音。
风铃全力全速地一路飞奔,终于还是赶在其他势力之前,带着黑磨桑落冲进案发现场。
当然,他们大概不是真正的第一个,但应该是目前还活着的第一个。
正如夜斗所提供的情报那样,远比在山谷那一次的场景更可怖:
火与热占据了全部的感官。
咒灵的尸骸残躯堆积成山,污秽之物与极度活跃的诅咒充斥在空气里,普通人但凡踏进这里一步,都会瞬间被夺取生命,抹杀存在,灵魂则被污染成新的诅咒。
而在由血肉砌成的王座之上,这片末日乐园的暴君一只手撑着额角,傲慢轻蔑地高高在上,施舍般俯瞰来访者。
那是多么妖异、纯粹以极致的暴力和鲜血构筑的凶神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