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一只手圈住对方过于纤细脆弱的手腕,嘴里说着挑不出错的敬语,口吻却连一丢丢的敬畏都难寻。
这是桑落老师对我的奖励吗?
可惜,他面对的选手,是经过神明美貌全天无休训练过数年的黑磨桑落。
见惯了忧郁的黑磨大人,美丽到性别模糊的丰月神,金发还可甜可御的毗沙门天,挥刀时充斥着锋利而危险的美的祸津神夜斗她已经没有普通少女那种世俗的欲望了。
于是黑磨桑落只能好心跟可能被冻傻了的五条悟解释:是因为风铃很暖和。五条先生捂一捂也会这么热的。
五条悟:哦。
如同比美失败的孔雀,结局只剩悻悻收屏后面墙自闭,年轻的咒术师松开了眼中不染尘埃的巫女,懒洋洋往旁边一倒。
还是不了。桑落老师以后也不可以随便跟男性发出这种邀请哦?就算是看起来无害的病患也不行。
男性的身体里养着很可怕的野兽,尤其爱吃像你这样洗得干干净净的女孩子了。
我的话,不用担心,这样就好晚安。
三句话的时间,声音已经越来越小。
说完,也差不多精疲力尽的五条悟耗尽最后一点动力,不可抗拒的睡意沉沉压在眼皮上,他头一点,迅速坠入无边梦境。
可能说是昏迷还更准确些。
或许是常年在权场和战场厮杀养成的本能,五条悟没有长睡的习惯,稍微休息几个时辰就能重振旗鼓,再生龙活虎地闹腾。
他醒来时天还未亮,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盖上华美厚实的被褥,很新,有微弱的梅香,驱赶了秋夜里的寒意。
仔细一看,布料刺绣还是前几年贵族女公子间最偏爱的款式,他的姐姐妹妹曾为拥有一套这样的衣裙而针锋相对过。
关在笼里的可悲囚鸟,所见所闻也只有这些罢了。
看了眼被咒灵珍爱地藏在腹下的黑磨桑落,五条悟试了一下被咒力刺激愈合的身体,虽然痛,但总算不至于动弹不得。
从这个角度来看,非人体质还真是比人类的占优太多。
他轻手轻脚地卷起被褥,放在一旁,转而拿起不远处放置的野狼妖的皮毛和那对弓箭,在夜色中悄声离去。
紫色竖瞳无声睁开,凝视着年轻咒术师的背影,眼中没有一丝睡意的惺忪。
它竖起耳朵,用下巴那块最柔软细密的毛发蹭了蹭黑磨桑落的脸,温柔地唤醒她,告诉她那个人类的动向。
黑磨桑落揉揉眼睛,努力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