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感传遍全身的滋味并不好受,但在此刻,身体和血液却成了最好的导体。
琴酒的动作猛地一顿,身后的长发一时间有些炸毛,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全然没有考虑到还有这种自损型的攻击。
他下意识松开了掣肘着青年的手,微微站直了身体。
但更快的,仿佛意志连麻痹都可以免疫,千代谷彻竭力挣开他做到一半的动作,不顾自己伤口的疼痛,又是抬起手,向上给了他一拳。
这拳又急又猛,充满了报复的意味,仿佛是燃烧生命的最后一击,即使是琴酒及时伸出手去格挡,也依旧被击中了眼眶。
拳头与肉体撞击时发出的沉闷碰撞声响起。
这下谁也无法抱着戏谑的心态了。
琴酒伸手捂住右眼,久违的疼痛感蔓延开去,他怒极反笑,他哑声道:很好,你真的很好!
我也这么觉得。
千代谷彻剧烈地喘息着,肺部仿佛装着个已经老旧生锈的风箱,连喘息都带着艰涩的血腥味,他呛咳了几声,扭头咳出了一缕鲜血,又被倔强地咽了下去。
他仿佛全然忘记了旁边银幕上的照片,咧着嘴朝琴酒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平日里温良柔和的样貌在此刻不见丝毫踪影,反倒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复仇的恶鬼。
琴酒啧了一声,反倒觉得这样的千代谷彻看着又顺眼了起来。
平日里优柔寡断的面孔被撕碎,露出的才是最为真实有魄力的那面,才是最适合组织的那面。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浪费了近一个小时,想到之后还要去做的任务,顿时也耐下性子,提起了一丝办正事的想法。
安分一点。他后撤一步,不带任何感情地通知,我暂且不想把你打晕过去再泼醒,浪费时间。
千代谷彻哼一声,难得表现出激烈的憎恶之色:你要不就干掉我,要不就等我之后把你给送进局子!
嘴硬有时也不错。
琴酒并未在意他的威胁,他甩了甩手中的血迹,再次从架子上挑出那荡漾着美丽颜色的试剂。
在神索之后,组织又找了不少实验体做实验,但无一例外全是失败,最后只能迫于材料的稀缺而停止。
此时架子上摆放的是最后的样品,成败也在此一举。
琴酒侧头对青年道:你知道吗?神索被注射这个药剂的时候,哭得很好看对了,神索是你姐姐的代号,尽管我觉得给她有一点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