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牲苑,牛栏。
宣子意犹未释。
阿茝娇声催促:“快回去吧,蚊子要把我吃了。”撩起袍裾,露出一节小腿。雪肌之上,果有几点蚊子包。
一抓,即坟肿起。
宣子连忙制止她,“回去涂薄荷霜。”
绿篠楼,寝室内。
阿茝斜倚在整块黄水精雕的凉榻上,手摇一素团扇。带褪袍解,露着半乳。乌髪如瀑,迤逦流淌至铺了青丝毯的地板上。
宣子坐在榻沿上,掌心按住蚊子包轻揉。
她最怕痒,躁性一起,几下便挠出血痕来。这样嫩腻无瑕,散发着芳麝之气的肌肤,倘或落了疤,多么可惜。
“罚汝给我揉一晚上。”她打个呵欠,拖过水晶枕躺倒。
夜已深了,玉盘内的蜡烛燃尽后,再未续上。珠帘依然卷着,满月照进来,室内银装素裹,仿佛是广寒宫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