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已经升起来了,虽然没能突破伟岸的五岭山,但天空比之前明亮多了。
谢箐从包里取出望远镜递给黎可,自己又拿出新买的照相机——为了拍照方便,她直接装上了变焦头——能当半个望远镜用。
谢箐对着五岭村、马家沟两个方向看了片刻,大部分人家都熄灯了,只有几盏亮着。
她习惯性地拍两张,算是固定了证据。
快门的咔嚓声惊动了黎可,她这才发现谢箐带了照相机。
谢箐的镜头瞄准了她,“这样的机会难得,我给你拍两张,你继续侦查。”
黎可来劲了,小身板也挺了起来,“太好了,正好留个纪念,够我回忆一辈子了。”
这话是真的。
谢箐上辈子当了那么久法医,也没干过晚上上山侦查这种事。
反正有黎可盯着,她就放心大胆地趴着、撅着、躺着,拍了好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
拍完后,换她侦查,黎可给她拍,俩人工作娱乐两不误,玩得不亦乐乎。
不到十二点,两人就霍霍完了一个胶卷,但村子里依然没有动静。
黎可看了一眼表,“过十二点了,灯都灭了,看来真得蹲一宿了。”
谢箐从包里掏出一包饼干,一包瓜子,一大袋烤鱼片,两瓶可乐,“如果是我,绝不会在前半夜有动作,咱俩吃点零食,就当晚上露营了吧。”
黎可眼睛一亮,“我就知道,跟着你一定有好吃的。”
饿是不太饿的,先吃点瓜子打发时间,寂静的山岭上响起一阵清脆的“咔嚓”声。
黎可笑道:“谁要是这个点儿上山,非吓死不可。”
谢箐把望远镜给她,她拿出大哥大给傅达发了个传呼,“平安无事,我们看个日出。”
傅达收到传呼时,刚好搜完四岭村范围内的最后一个窝棚,仍然一无所获。
刘丰问:“小谢说什么了?”
傅达道:“她们也没有发现,肯定等到要下半夜了。女孩子还在山上呢,咱们也别走远了,把车藏一藏,就在车上凑合睡一宿吧。”
刘丰和邓文祥一起说道:“那是自然。”
……
凌晨两点半,谢箐放下手里的烤鱼片,聚精会神地看着马家村西边角落里的一户亮灯的人家。
盯了两三分钟,灯灭了。
谢箐泄了气,原来是上茅房的。
黎可仰望银河,“银河好美啊,上一次看还是毕业的时候呢。”
谢箐继续观察五岭村,心道,她上一次看银河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书外的世界灯光污染严重,即便能看到星星也仅仅是最亮的几颗。
五岭村里也有一户人家亮起了灯,位置在村子的最东头,东边院墙挨着一座半环形的丘陵。
这家宅基地大,房屋盖得也好,像村干部的家。
这让谢箐想起了做卧底的时候,当初她们就被关在山下的一个地窖里。
她问黎可,“五岭村都有什么传言来着?”
“一大堆人,记不住,我就记得村长有个傻儿子。”黎可翻出小本本,用毛毯盖住自己,打开手电念道,“王村长给傻儿子招妓,王老邪和四岭村的小寡妇,阮红丽的丈夫王庆生和兄弟媳妇,刘老二和隔壁的……”
一个小村子就七八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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