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父子人性还在,所以他们在潜意识里回避了‘为钱杀人’这个问题。
不敢直面,自然要用仇恨矫饰。
第二个问题是:晁修没去叶家,他真的同意四个长辈为他制定的人生规划吗?
这是一个谜。
对此,檀易给出的回答是:他无从猜测晁修如何,但如果是他,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只要认定了就是一辈子。
黄振义说:他也为人父母,理解叶家父母想给优秀的儿子更好的前程这种心理,但做法不能苟同。至于晁修,他是警察,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好给一个死者盖棺定论。本着善良的想法,他宁愿相信晁修被逼无奈——毕竟,在书里夹字条写批语也算晁修的一个小爱好,显然不是为了骗叶婉而写。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这是一个比较中庸的说法,也是一个成年男子应该有的理智。
谢箐赞同他的说法。
……
一场失败的恋爱,一点对金钱的野心,导致了十个人的死亡。
这给黎可的震撼极大,接连几天,她都在闲暇时探讨恋爱和人性的话题,说话办事也谨慎了许多。
尽管人总要学着长大成熟,但这样被恶性案件催着成熟,也是做警察的一种悲哀。
他们被迫窥视最丑恶的人性,过着一种脑子里始终提着一根线、时刻设防的日常生活,幸福感远不如普通老百姓。
三月十八,星期六,是谢箐搬家的日子。
原主东西不多,谢箐往醉龙湾搬过两次,家里已经没她什么东西了,但该有的仪式不能忽略,毕竟还有谢勋、谢宸在。
中午,谢勋让孙阿姨做了几个好菜,一家人一起吃顿团圆宴。
谢勋亲自打开一瓶茅台,一人倒了一小杯。
他说道:“古话说得好,树大分枝,‘亲戚远来香,邻居高打墙’,我们家也一样。所以,我不阻止箐箐搬出去。但你们兄妹要记住一句话,‘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如果自家兄妹都处不好,那你跟谁都处不好,明白吗?”
谢宸三兄妹一起点点头。
谢勋欣慰地笑笑,“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啊。”
他举了举杯,干了。
兄妹三人也一起干了。
陈玥华虚饮一口,就把小酒盅放下了。
谢宸起身去拿酒瓶,被谢筠拦住了,“哥,我来吧。”
谢宸道:“孝顺父母、照顾妹妹都是我的事,筠筠坐着就好。”
陈玥华斜睨了谢箐一眼,对谢勋说道:“筠筠知道尊老爱幼,我们俩的教育还是成功的,老谢你说是吧。”
他俩的教育是成功的,谢老爷子的教育就是不成功的。
谢勋蹙起眉头,“玥华,你知道箐箐为什么要搬出去吧。”
陈玥华捋了一下长发,“我当然知道。但老谢你也说了,自家兄妹都处不好,还能跟谁处好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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