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比去程慢,回到车里时,太阳已经落到山了。
考虑到干警比法医辛苦,谢箐主动坐上了驾驶位,让李骥和刘丰休息。
车子一出山区,三个乘客就睡着了,刘丰甚至打起了呼噜。
四十分钟后,车子进了县局。
食堂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大家饱饱地吃一顿,又马不停蹄地进了会议室。
杨局亲自主持会议。
先由法医做尸检方面的介绍。
张法医主要介绍了被害的年龄、性别,以及遇害的大概时间范围——没有科学技术支持,给不出确定时间。
男性被害者遇害时间最长,大概在十年前左右,依据是:死者掩埋的树,树冠庞大,被雨水侵蚀的可能性小,所以是自然腐化的尸体,依据经验做出的判断误差不会很大。
女性死者都比较年轻,二三十岁,死亡时间最长的为七八年,最短的两年左右,这个范围不准确,仅供参考。
至于作案手段和工具,法医目前还没有结论,需要后续研究。
张法医这番话其实是在美化自己。
但就像之前说过的,法医不是神,已经白骨化的尸体的确很难判断死因。
张法医说完法医负责的部分后,又就男性死者与凶手的关系做了一番猜想——这是刑警的工作范畴,由他嘴里说出来,也是在心里上的一种找补。
杨局也没忘了谢箐。
他说道:“小谢法医有补充的吗?”
谢箐道:“关于男性死者,我也有一点想法。”
杨局道:“请讲。”
县局的一干干警看了过来,目光中大多带着惊奇之色,他们不明白,一个见习法医,怎么就比他们的法医有见识了呢?
谢箐面色不改,“假设男性死者与凶手关系匪浅,那么他被葬到这里之前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失踪状态,这种没什么好说的,报失踪的可能性比女性死者大,基层警局可能留下过记录。”
“二是死亡状态,这种有两种可能,首先他可能是自然死亡,凶手以亲人的身份埋葬了他,之后再偷偷把尸骨偷出来,埋在这里;其次,他还可能是非自然死亡,出于某种收集癖,他把人挪到了这里。”
九十年代没有“收集癖”这种词汇,有人插了一句:“收集屁,这是什么意思。”
檀易道:“收集的癖好,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大多会去现场回顾,以求得一种心理上的满足。他把人挪到一个地方,时时检阅,想必满足感是加倍的。”
褚队喷出一口烟雾,“这个解释很有道理,但我还不明白,如果男性死者是自然死亡,他为什么要把人搬到这里?”
檀易道:“男性死者葬的位置最好,八个女人分散在四面八方,褚队不觉得很有排场吗?”
谢箐意外地看向他,她知道檀易会在那里有所发现,但没想到檀易的想法居然和她不谋而合。
檀易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色。
四目相接,谢箐忽然感觉自己没那么心慌了。
“卧槽!”
“好像真的是这样。”
“未必,好几具葬的挺远的。”
“还得看女性死者的身份,如果真是失足女,凶手也够不孝的,给他爹戴一堆绿帽子。”
“我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穷的地方连个女人都娶不上,死后给娶一堆失足女也算非常孝顺了。”
“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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