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公道!我不要公道!”雷淼忽然崩溃了,两只拳头狂砸大门,“我只想让他们回来,活着回来,呜呜……”
“呜……”雷光抱头痛哭,鼻涕和眼泪一起流下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大腿上,很快就打湿了一片。
黎可抹了把泪,上前拉住雷淼的手,“别哭了,别打了,你就算伤了自己也于事无补呀!”
在这样巨大的痛苦面前,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雷淼摇着头,状若癫狂,痛哭不止。
黎可劝不了雷淼,但好在她力气大,可以拉住雷淼,不让雷淼伤害自己。
檀易的目光落在雷光的妻子苗小红身上,但劝的却是雷淼,“人死不能复生,节哀。你现在能做的只有三件事,第一,管理好你的情绪;第二,仔细想想他们出事前,家里发生过什么可疑的事情;第三,静候凶手绳之以法。”
他语速不快,男中音偏低,很有安抚情绪、使人冷静的作用。
两分钟后,雷淼果然冷静了下来。
檀易对傅达说道:“傅哥,你和黎可再跟他们聊聊,劝劝他们。我和刘哥、小谢去去就来。”
傅达欣然同意,从手包里取出小笔记本,“好,你们去吧。”
谢箐从雷光夫妇身上收回目光,跟在檀易身后往雷家去了。
大门上了封条。
幸福里基层警局的警察给他们打开了门锁,推门时左侧门扇发出一个轻微的“嘎吱”声。
檀易率先进去,打开了白炽灯。
水泥地上的血色已经不见了,像一团团擦不掉的污渍。
三人从这里开始复勘--脚印和凶器是凶手留下来的唯二线索,凶器上找不到指纹,找不到凶手的血迹,就只能下功夫研究脚印了。
谢箐蹲在地上,仔细地审查每一处印记。
因为鞋底上附着的血液越来越少,门口的脚印最轻,大概是为了遮掩罪行(确保出门后鞋底没有血迹),凶手蹭了又蹭,在这里形成了大片的擦痕。
厨房门口的血脚印是非常清晰的。
门洞与第一具尸体之间的几个脚印极重,已经看不到鞋底的花纹了,浓黑一片。
谢箐返回厨房门前,轰走几只苍蝇,从勘察箱里取出一只放大镜,对着那枚最清晰的脚印照了又照,又拿了一把尺,量了一下步宽和步长。
刘丰问:“小谢有什么发现吗?”
“还不好说。”谢箐用卷尺顶端凌空指点着脚印,“刘哥帮我看看,是不是这里的血迹更重一些,这里又太轻了些。”
刘丰蹲着走了两步,来到谢箐身旁,“苍蝇一直活跃着,可能看不大准了。”
这里离公厕不算近,苍蝇乱飞造成的血迹污染不算太严重,但并不是没有。
谢箐同意他的看法,“没事,您参考着看看就行。”
“好。”刘丰接过放大镜,对着鞋尖下面半寸左右的地方研究了三五秒,又在足弓处看了十几秒,“确实有点儿,但这跟走路习惯有关,大家发力的位置不同。”
“好的,谢谢刘哥。”谢箐拿回放大镜,再看其他花纹较为清晰的脚印,几乎每个都是如此。
但刘丰说得没错,确实牵强了,不好据此做出判断。
檀易蹙着眉头站了起来,“小谢,如果你的这个发现是线索,你觉得是怎样造成的?”
谢箐不答反问,“檀大队,雷胜还在查吗?”
檀易道:“李队长正在查,但除了身高符合之外,我们掌握不到任何有力证据。”
“嗯嗯。”谢箐知道这个情况。
刘丰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在我们安海,178是个很普遍的身高,雷胜真可能是无辜的。”
“我也觉得。”谢箐同意他的说法,“檀大队,我接下来说的话依然证据不足,但可以提供另一条思路。”
“还是关于身高吗?”檀易也蹲了下来,朝谢箐伸出了手。
“是的。”谢箐把放大镜给他,“‘男性足记的蹬踏都比较明显,一般是偏外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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