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桥还是看着纪珩,笑了笑,“那好,无故拒单,给贵店几百个差评算不算礼尚往来呢?”他轻飘飘的话音未落,一直盯着蛋糕看的纪珩猛地抬起头来,目光从沈慕桥脸上一闪而过。
那感觉,仿佛是一只草食动物拼劲全力要让捕猎者感受到他的厌恶和不屑。
“哥,”纪珩回头抱歉地冲陶简笑笑,“你别管了。我来做,地上也是,我一会收拾。”
陶简瞥了稳稳当当坐那儿的沈慕桥一眼,压低了声音,“你确定能应付得过来?”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纪珩和那个男人认识,而那个男人明显……有什么应付不了的呢,过去多丢人的事儿没做过啊。
在得到纪珩肯定的回答之后,陶简终于两步一回头地去了楼上自己的办公室,整一层的店里只剩了纪珩和沈慕桥。
纪珩这会已经缓过神来,在对方灼灼的目光下也不为所动,镇静地按顺序摆出所需要的材料,有条不紊地打泡、筛粉、入模,然后把成型的蛋糕底放进烤箱,定好温度和时间,转身从后厨拿了扫把,蹲在沈慕桥腿边开始默不作声地处理掉到地上的蛋糕。
沈慕桥皱眉,正要伸手去拉他,纪珩却抬起脸来,静静地说:“麻烦您让一下。”
那张脸上的红晕褪去,已经恢复了平时的苍白,连唇色也是淡淡的。
沈慕桥的动作骤然止住,嗫嚅了一会,慢慢把腿挪开了。
“谢谢。”
沈慕桥快被纪珩说的这两句话刺死了,胸口闷疼,忍不住求饶:“纪珩,你别这样。”
然而对方理都不理他,完全当作没听见,提着垃圾转身就走。
两人默然无话,蛋糕在烤箱里慢慢膨胀,散发出甜甜的牛乳和鸡蛋香气。
沈慕桥看着纪珩在蛋糕上做装饰,腰肢被围裙勒出好看的线条,睫毛一颤一颤的,忽然想起以前吃饭时他挑鱼刺也是这样。
垂着眼睛,用筷子专注地把刺挑出来,再慢慢推到他面前,目光亮亮的,似乎在等一个夸奖。
恰好纪珩一抬眼,冷冷淡淡地:“请问需要蜡烛吗。”
“要,”沈慕桥在他隐隐不耐的眼神中勉强勾起微笑,“庆祝我终于找到你了。”
纪珩手下一顿,讥讽似的笑了笑,随便抓了把彩色的小蜡烛塞进蛋糕盒,纤细十指灵活娴熟地系上结,恭恭敬敬地提给沈慕桥:“感谢惠顾。”
连欢迎下次光临都不愿意说。
“你下班之后,我们聊聊好吗,我会等你。”
沈慕桥伸手想去触碰一下对方的脸颊,却被纪珩生硬地抬手格开。
他只得难堪地笑笑,拎着那个蛋糕离开了甜品店。
五点多下班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纪珩婉拒了陶简送他回家的好意,一个人沿着湿漉漉的街道往回走,脑袋里乱哄哄的。
陶简是个绅士的人,他习惯于温和地靠近,两人的感情是一点点升温起来的,让他没有办法直截了当地拒绝……他也没有理由拒绝。
纪珩慢慢停住了步子,然后猛地转身,朝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黑车走去。
沈慕桥心虚而震惊地扭头,看着纪珩平静地坐进副驾驶。
过了一会,见车还没有发动,纪珩奇怪地看过去:“不是要聊聊?”
“噢噢,”沈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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