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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肢、结实的手臂,忽然想起凌冽在摩莲城楼上、千万人中取敌首级的模样。
于是,乌宇恬风改了动作,主动将箭囊中取出的羽箭递给凌冽。
凌冽挑眉看他。
“哥哥骑射俱佳,”乌宇恬风做口型,“待会儿下山,我会不会丢人,可全看哥哥啦。”
他不说还好,一说,凌冽便有些紧张。
可怜大锦北宁王一世英名,在面对心爱之人时,总会失去该有的判断力——他都忘了夯特节本非争强好胜的比赛,只在心里盘算:恬恬是一国之君,上山一趟可不能什么都没猎到。
深吸一口气,凌冽眯起眼睛瞄准。
“嗖”地一声,羽箭又快又准地扑着那头雪原狼而去。
那狼哀嚎一声,四蹄挣扎了一下便整个歪倒在雪地里。凌冽刚松了一口气,一转眼,却意外看见了血线的另一侧,竟还有团小小黑影。那黑影的体型远看上去比雪原狼小上许多,走起路来在茫茫雪原上摇摇晃晃的。
凌冽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在北境也见过许多灰狼带着一群小狼迁徙,他刚才那一箭别是……
然而,转念一想,那黑影脚下有一连串滴落的血,母狼应当不会这样伤害自己的孩子。
乌宇恬风也同时注意到了那团移动的生灵,他抽出自己的苗刀,将凌冽放到旁边的青石上,“哥哥你在这里等我。”
他担心那小东西是受伤的白熊幼崽或者误入圣山的白老虎:前者,若是母熊恰好在附近,那他们都会十分危险;后者,受惊的白虎扑人同样可怖,他不能让凌冽涉险。
结果,乌宇恬风戒备上前,还没靠近,就听见了雪中传来的一阵近乎喵喵叫的低呜——
再低头,他才发现,雪里趴着一只前腿受伤的雪豹幼崽。
小崽子只比成年狸奴大一点儿,趴在雪地中,浑身的毛都湿透了,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它一见有人靠过来,两只圆圆的小耳朵都紧紧地贴到脑后,蓬松的大尾巴烦躁地在雪地里甩来甩去,身子也伏低、露出了尖尖的牙齿。
它的前腿上有很大一块撕裂的伤口,渗出的鲜血凝结成一大片冰晶黏在它湿漉漉的白色绒毛上。
雪豹幼崽似乎很努力想要吓退他,一直在“呜呜”嘶吼着呲牙。
可因舌骨特殊的缘故,雪豹这种大猫的叫声本就不嘹亮,即便是成年雪豹,叫唤起来也不如狸花纹的狸奴响亮。这些年,圣山上的雪豹越来越少,乌宇恬风也是多年来头一次见到新生的雪豹幼崽。
端看它大小,乌宇恬风猜测它刚出生两三个月,雪豹崽子两个月大时会跟着母亲外出,三四个月大就能参与捕猎,眼前的小东西,应该是外出时不小心找遭了雪原狼的追捕。
雪豹幼崽刚逃离了狼口,一下又见到个比自己大这么多的“怪物”。它努力竖着蓬松的大尾巴哈气一会儿,见乌宇恬风不为所动,便委屈地缩成一小团,想躲入厚雪中。
乌宇恬风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小雪豹后颈皮,将它从雪地中拽出。
骤然的腾空吓了小雪豹一跳,它低低呜咽着,四肢僵直地张开呈“大”字、尾巴紧紧地夹到后腿之间,瑟瑟发抖。
乌宇恬风想了想,一手制住小雪豹,一手从随身的布兜里拿出药罐子,他咬开塞子、撕了一截衣料来简单处理了小雪豹伤口,然后点了点小雪豹脑袋,提着它返回青石处,将它一下塞入凌冽怀中。
凌冽和小雪豹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