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他小声地唤。
殿辰回头看了他一眼,紧绷的脸上终于现出几丝无奈的笑意:“知道了,回来给你带。”
可殿辰答应着走了以后,南肃突然觉得更郁闷了。
唉,最近殿辰过得不好受,可他又何尝不是?连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某种细微变化,比如此刻,与其说是他馋了,倒不如说是他的身体馋了……
听上去压根没什么区别,可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这玄妙,就像是有另一张嘴在替他吃饭似的。
他回到厅里自己琢磨了一会儿,终于,将这一切症状归结为:最近被憋坏了,有点神经病……
虽然皇帝给他下的禁足令还没解除,可他清楚得很,若自己真的乖乖留在世子府,反倒是皇帝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于是——
没有任何犹豫,翻墙出府!
……
殿辰从宫中出来时,已近黄昏。
他挂念着南肃,心中想早些回去,便一出宫门就去了繁华的主街上,一样样地买着南肃交代的吃食——让别人代买他总有些不放心。
有的吃食能找到,有的却找不到,最后他停在了糖葫芦小摊面前,温言问:“老板,十串多少钱?”
摊主见他一身贵气非常,气质却又淡雅温青,便知道了这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登时热情地上前帮他挑,却被拒绝了。
男人一颗颗地看,生怕糖衣的包裹之下有漏网之鱼。直到将最好的十串都让摊主包上了,才点了点头,准备付钱——
“还嘚瑟不?”
就在这时,一个从不远处传来的男声让殿辰止住了动作。
抬眸四周瞧了瞧,他这才发现不远处的街角围了一圈人,似乎在看什么热闹。
此处本就拥挤,若非那声音实在太过熟悉,他压根没注意到这异况。
将牛皮纸袋拎在手中后,他皱眉挤了进去,只见人群最中心处,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被五六个纨绔赌在墙脚,青色锦袍上好几个脚印,一边擦着嘴角的血,一边骂道:“我抄你姥姥的死胖子,你他妈的找死!我告诉你,你完蛋了!”
整个金陵,还真没几个人敢这样跟李胖儿说话。
李胖儿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听这话立即暴跳如雷,腾地一声就跳了起来,一个大耳光,宛若熊掌般厚实的手掌瞬间与那家伙的脸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那青年一看就是个沉迷酒色的,哪里躲得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后,手舞足蹈地转了两个圈,一屁股坐在地上,恐怕眼前满天星斗都已经闪耀了起来。
“你妈的!”
李胖儿狰狞着扑上去,三百来斤的身体腾地一声将那家伙压在身子底下,左一圈右一拳,向着脸上狂奔:“还敢在老子面前号丧,咱今儿就看看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