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南肃忽然觉得这个问题更不好回答了。嗫嚅间,干脆先一口将中药干了,然后才道:“还有一点,但我身体一向很好,李医师也说再过几天就可以减少药浴次数了。”
“那就好。”言罢,男人微微一笑,习惯性地抬起他的下巴。
“……”
眼见那张略薄的唇就要贴住自己,南肃眉心一跳,猛将下巴从其掌心挣脱出来。
可随后他就感觉自己有些突兀,于是抬手拢了拢鬓角,小声地劝诫道:“你一个每天念经的菩萨,怎么每天都要亲亲抱抱啊?一个不好,可是会破戒的……”
真是力求让殿辰觉得他是本能地对某种事感到害怕。
殿辰便不再强求,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开始盘珠子:“好,那一会儿等你睡着后,我就回去了。”
这已是惯例了,他每天都会来陪着他,却也不再提一起睡这件事情,就仿佛是一种静默的等待,等他愿意接纳他……
南肃嗯了一声,自己乖巧地掖了掖被子。
可躺着躺着,他还是忍不住向殿辰看去,目光落在他的脸和嘴唇上。
本是幻想着某个不着调场景的,可是,他突然就跑偏了,竟回忆起之前听过的传言:人们都说,唇形长成这样的人,大多薄情……
可是,好像也不是这样吧。
纵然殿辰对他的爱护都来源于某只崽崽,可他却能真切感受到殿辰的温度,男人只是坐在那里,不言不动,可仿佛就连窗外呼啸而过的风都变温柔了几分……
可惜,这份温柔不是他的。
还好,这份温柔不是他的。不然该怎么还?
陡然清醒后,南肃定了定神,闭眼睡去,并觉得自己似乎该暂时与殿辰拉开一点点距离。
——面具戴多了,有时自己也会感到混乱。
——所以,要把握好分寸。
他不知道殿辰是何时离去的,可次日醒来之后,就见男人坐在床沿,伸手抚了抚他凌乱的头发,就好像已经摸清了他的起卧规律似的。
“睡得好吗?”男人问。
南肃还有些惺忪:“挺好的。”说完就立马想起了什么,继续道:“明天就过年了,现在城里城外到处都是热闹,我不要再呆在府中了,要出去玩,你就在家好好呆着吧。”
殿辰望着他,微微一笑:“好,那你注意身子。”
南肃心里“耶”了一声,轻咳几下,就美滋滋地起床去干饭了。
只是,当他收拾完毕跨出门槛时,只见男人已经站在了马车旁:“可我想跟你在一起。”仍然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好像南肃带不带他都无所谓似的。
南肃:“……那个,你应该不会喜欢跟我一起玩的。”
可某人还正处在每天都想看着媳妇的时期,便眉头一皱:“我不和你一起玩,我只是想跟你呆在一起。”
南肃:“……”
他妈的有区别吗?
可不管怎样,最终两人还是一起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