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再说话,当即转身离去,侧首吩咐:“平顺,今晚投家客栈。”
一向乖巧的平顺终于瞪了南肃一眼,并为自己的主子感到愤怒:“六爷,咱们不入宫吗?”
“不了,过几日再去。”
当这对主仆离开世子府后,南肃深吸一口气,回身重新揽上刚才那奴婢的肩膀,笑道:“屏儿,想我吗?”
可被他唤作屏儿的貌美奴婢此刻已经笑不出来了,不只是她,其他女人也笑不出来了。
只要肯入世子府的,甭管什么来历,哪个不是存了些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妄想?
之所以说是妄想,是因为多年来,南肃虽与她们打情骂俏得欢实,却从未真正临幸过谁。就算真需要解决生理问题时,人家也是去暖香阁,还美其名曰:家花没有野花香!
可这个位置实在悬得太久了,对于众女来说,反倒渐渐像等着开奖一般了——只要刮开,必是大奖!
谁料,晴天霹雳真是一个接一个地来,她们的男人转眼就嫁人了不说,眼下,竟还要为了别的男人而赶走她们?
屏儿是浆洗丫鬟,可那双手嫩得跟白玉一样,缓缓搭在南肃肩膀上时,头也顺势跟着靠过去了,糯糯地道:“世子爷,您真的要赶我们走吗?”
南肃那叫一个心疼,手指一刮她的鼻尖,叹道:“那不然能怎么办?世子再尊贵,也比不过皇子,我怎敢忤逆六皇子的意思?”
屏儿跟了南肃好几年,怎肯前功尽弃,登时扑在南肃怀里哭哭啼啼起来。
有了带头的,三四十个女人登时跪成一片,也哭成了一片。
“世子爷,您若不要我们了,我们还能去哪儿啊?”
“大好青春都留在世子府了,我们现在年龄最大的都二十三了,出去如何有活路啊?”
“爷,比起被赶出府,您还不如干脆就杀了我们呢~”
南肃一脑门糟烂浆糊,搂这个也不是,哄那个也不是,白玉似的脸颊上竟急出了小汗。
他的素质高低完全取决于心情好坏和对方性别,对待女人,他向来耐心得很,竟硬生将所有姐姐妹妹都哄得不哭了,才无奈地说:“都先乖乖回房好不好,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可这个交代实在不好给啊。
南肃惆怅地去了醉贤居,烈酒几壶,独与冷风共饮,又是一个醉醺醺的夜晚。
……
第二日他醒来后,小厮毕恭毕敬地将这位爷送出了大门。
南肃走在大街上,余光一瞥拐角路尧一闪而过的身影,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跟上去。
不出意外地,在孙家的大门前,他遇见了京圈的奶奶团:也就是一群每天凑在一起互相晒孙子的贵妇。京城团体众多,他的纨绔协会就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