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撒丫子就朝门外跑去:“妈呀,路尧,救命啊!路尧——”
蛇群似乎觉得这个人有点什么大病,感受到某种挑衅后,它们顿时犹如被激怒一般发出嘶鸣声音,密密麻麻地跟在南肃身后。
南肃哪敢回头看,披头散发地就朝外面狂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找到路尧,或者一个不怕蛇的壮汉,总之,是个能处理这群家伙的人就行!!!
然而,之前所有奴仆都被南肃支走,他即便哭嚎再可怜,也没有一个人能帮帮忙。
好在从竹林穿出去后,他没跑几步,就看见了偏厅外一个背着药箱的熟面孔。
他从没觉得此人如此可爱过,也不管人家怕不怕蛇,他就本能地冲过去,一把扣住人家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蛇…好多蛇…我洗澡…它追我啊……”
李医师余光往南肃空荡荡的身后一看,再上下看了几眼这具年轻的身子,咽了一下口水,拼命地摇头。
南肃顿时生了气:“你一声不吭是什么意思?之前你就不信我,这次又不信我?”
若是一般人,此刻定然觉得羞耻至极,但南大柿子不是一般人,此处就他和李医师两人,他觉得看一眼也是看,看两眼也是看,何况大家都是男人,怕个什么?
可李医师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实在让人窝火,南肃猛地直起腰来,将湿漉漉的头发往左边一甩,露出左眼来。
然后——
他深吸一口气,心平气和地想:别怕,稳住……
只见左侧还有一群僧人与侍卫,而殿辰则挺拔地站在前方,张了张嘴,脸上的懵懂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敢问,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会比看见自己媳妇当众裸奔更懵逼?
二十多双眼睛来回在殿辰和南肃身上转,所有人的心里都冒出了一个共同的疑问:也不知此刻这两个男人究竟谁更觉得丢脸?
天气寒冷,南肃已经冻得浑身颤抖,反应过来后,他一瞬捂住前档,然后骂道:“看什么看!你们自己没有啊?”
分明已经难堪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南大柿子向来是个丢人不丢面儿的主,眼睛一红,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抬手指着众人,戾声喝道:“再看小爷把你们眼睛挖下来,每天看,给小爷好好的看!妈的,你!就是你!这么想看,那就滚过来仔细看!”
言罢,南肃就气冲冲地朝一个眼睛瞪得极大的侍卫冲过去,一脚将那人踹跪在自己面前,揪住那人的头发,眼看就要拽过来——
在他做出更离谱的事之前,电光火石之间,殿辰突然奔过去,一把解开斗篷,将南肃的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男人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已经变得铁青,他一把拽起南肃的胳膊,大步往主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