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酒味不似醇香,而是很刺鼻的气味,像是未完全发酵好的劣质酒。
六一皱起眉头,打了好几个喷嚏。
走在他身后的六二和七十纷纷捂住了鼻子。
三人走到窄巷子的尽头,那酒味浓烈得即使捂着口鼻,还是呛得慌。
他们最后停在了一间破败的木屋前。
那木屋上长满青苔,潮湿又阴暗。
木屋前原本就狭窄的路上,堆满了各种垃圾,有喝空了的酒壶,还有杂草杂物。
若不是酒味太浓烈,三人应当还能闻见那堆不知堆了多久的东西散发出的臭味。
六一直皱眉头,这肮脏不堪的屋子里,究竟住了怎样一个糟蹋的人?
他跨过那堆东西,轻抬食指,扣响了木门。
连续敲了两次门,屋里都毫无动静。
六一却没停下,接着敲门。
终于有一阵谩骂声在屋里响起。
“他娘的,这大早上的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扰老子清梦!”
那声音有些嘶哑,模糊不清。
不一会儿,门被大力地拽开。
六一下意识退了一步,就见一个醉醺醺的老头儿倚在门边,醉眼朦胧地望着他们。
“谁啊!你们是谁啊!”他翘了翘胡子,满脸愠怒。
六一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
只见他头发花白,瘦骨嶙峋,身上穿着一件满是油污的破布衣裳,旧得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老头儿的牙齿也已经掉得七七八八了,说话时嘴巴都漏着风。
可那双眼睛却还算明亮,瞅着人的时候,隐约可见凌厉。
他歪歪斜斜地站着,手里还拿着个酒壶,一晃一晃地,那酒壶里的酒便发出“哐啷”的声音。
六一从腰侧取下令牌,道:“我们是大理寺的官差,来这里查案,还请你配合。”
那老头儿眯着眼睛,往前凑了凑,盯着那令牌看了许久,又摇头晃脑地退了回去,笑道:“嘁,还大理寺的官差呢,装得还挺像。”
说罢,便举起酒壶大灌了一口,酒水顺着他的嘴一路流到了脖子上,在原本就脏兮兮的衣裳上留下酒渍。
六一望着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就来气,猛地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一字一句地道:“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我们是真的官差!”
大概是他的模样确实唬人,那老头儿被吓得顿住了动作,手上一滑,酒壶便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里面未喝完的酒淌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