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策马疾驰,在晨光熹微之时到达了榕树镇。
此时衙门已经被六一、六二下令封锁,衙门里办差的人也被原地扣留。
衙门外聚集了许多百姓,这两天接二连三地出事,弄得大家人心惶惶。
几名官差下了马,一面往里走,一面喊:“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请避让!”
百姓们闻言,往两边退开,给江温远一行人让出了道。
沈瑶桉走在中间,听到了他们小声的议论。
“连大理寺的官爷都来了,这回是出大事了吧?”
“你们不觉得这其中有几个官爷很眼熟吗?昨天是不是他们将酒馆下的姑娘小孩救出来的?”
“好像是哎……”
沈瑶桉将帷帽拉低了些,跟在江温远身后进了衙门。
六一、六二就守在大门里,见他们进来,双双跪下请罪:“殿下,属下无能,未能及时察觉异样。”
江温远将他们扶起来,道:“不是你们的错,昨夜是谁发现言泽出事了?”
六一道:“回殿下,是衙门中守夜的人。”
“叫他过来,本王有话要问。”江温远道。
不一会儿,六一便领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走了过来。
那人身着灰色的官服,微胖,腿脚却灵活,走起路来脚下生风。
他走到江温远面前,行了个官礼:“小的见过大人。”
“昨夜是你第一个到了案发现场?”江温远问。
“是,小的昨夜值班,路过里正的屋子时发现里面还亮着灯,那时已经很晚了,小的就想进去提醒一下里正,让他早些休息。”那男子道,“小的推门进去时,里正趴在桌上,小的以为他是睡着了,就想叫醒他回家睡,这暮春里晚上寒气重,屋里又没有盖的东西,这么睡肯定受不住。”
说到这里时,他的身子抖了抖,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可是小的叫了里正半天,他都没有醒来,这可不大对劲,因为里正平日里睡眠很轻,小的就探了探鼻息,发……发现里正没有呼吸了。小的惊慌失措,便急急跑了出来,遇到了在衙门外蹲守的官爷……”
说罢,那人深吸了几口气,抬起衣袖擦了擦渗出额角的汗。
他今年才刚刚进衙门当差,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些这家丢了鸡啊,那家偷拔了别人院子里的菜这样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昨夜却碰到这样的变故,着实吓了一跳。
“行了,情况本王了解了,你先去歇歇吧。”江温远微微侧头,道, “我们进屋看看。”
说罢,便抬脚往里走,沈瑶桉刚要跟上去,却被方才那报案的男子拦了下来,他还未从惊里缓过来,却颤抖着手挡在她面前道:“姑娘,官爷查案,还请回避。”
沈瑶桉隔着薄纱,颇为无语地与那男子对视,走在前面的江温远闻言,转头道:“那个姑娘是本官请来协助查案的,莫要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