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看林清泉,便是窥看他自己。
“清泉,”他叮咛,“清泉……”
林清泉反握紧他在出汗的手,“是我。”
“清泉,我喜欢你……好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一面对林清泉,黑木莲就心跳加速,就像膝跳反射,成了纯粹生理性的反应,“又喜欢你又渴求你的血肉,想生吞了你又恨不得把命都给你……每天有上百次我都快被你折磨疯了!”
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到了林清泉,“你又发|情了?!不会吧,这才过去多久……你别告诉我你这一天不会都在发|情啊!”
“没有……”他收敛了一些,“我就是太开心了。”
林清泉舒了口气,“吓我一跳,你这个样我还以为你要把我给吃了呢。”
黑木莲有些失落,“你还是怕我吗?”
“说实话,怕。”林清泉说,“你把我压树上的时候我觉得我离死不远,差点都想跑了。”
“你想跑吗?”
林清泉斟酌片刻说道:“你刚才的样子很吓人,不过你每次吃我前都挺吓人。我相信你,但有时候不太相信魔的本能。”
黑木莲悲从中来,“那,你会从我身边……逃走吗?”
林清泉凝视着他,忽然拽过他的领子,与他拥吻。冰冷干涩的秋天的夜晚,只有他们两个人是热烈湿润的。
“我不会逃走的。”林清泉柔软地说,“目目,别担心。”
*
两人打打闹闹走回和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祥云图案的黄布,从脚前边一直铺设到和室的木头台阶,明显是一条临时新铺的地毯。
“神的后裔、未来朝廷的掌管人,无论去哪里都要脚踩祥云。”湖蓝色和服的侍官站在地毯的尽头,两手揣着,站姿端庄又傲慢。
他看见林清泉的脚正踩着一朵黄祥云,不禁横眉冷对,“你怎么能踩只有神子才能踩的祥云地毯呢!”
林清泉反问他道:“你谁啊?!”
一只小小的脑袋从门里探了出来,“小林,是我。”
这张小脸潮红,有病理性的原因,以及某种情绪激发的作用。
那莫名其妙且死缠烂打的小皇子,宛如割了又不停疯长的杂草,怎么除都除不掉。现在又一次找上门来了。
林清泉头疼起来,“您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找你。”飞鸟皇子理直气壮,“小林,今天晚上,你无论如何都得陪我了。”
林清泉没忍住想笑,“为什么?”
“因为我病了。”飞鸟皇子说,“我生病了,你必须陪我,否则就是渎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