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蹭了蹭林清泉红肿的嘴角,又抬起他一只手想要亲他的手指,被一巴掌甩开。
林清泉勾起被亲得满是血腥的嘴角,“别以为我不知道佛魔胎是什么习性。要吃就痛快点,别磨磨叽叽加这么多戏。”
目目默声盯着他的脸看,过了会却说:“你哭了。”
“我哭了?”林清泉自己都愣了,随即矢口否认:“不可能,是雨水。”
目目没有反驳,直接抬手去拂。他手指细长,手掌又大,像船一样挥过林清泉的脸,在抹去水的同时调来两颗眼睛。
憋下去的眼睑在鼓起。林清泉重获光明。
光线渗入眼缝,他看见蟹壳色的天光在魔的发间迸溅,折射出一圈朦胧的白雾。
新生的魔坐姿笔直,英俊而睥睨,宛如一尊浇灌出来的神像。然而最瞩目的,是他下半张脸都沾满了血,毫无疑问那是林清泉的血。他甚至还抿了抿唇,咂干净嘴唇上的残血。
这一刻林清泉恨不得弄死他。
他咬着牙从地上坐起来,“为什么把眼睛给我?”
“因为,”目目舔了下嘴唇,“我想让你看着我是怎么吃你的。”
林清泉怔忡一下。说这话的目目,依旧白衣飘飘坐姿笔直,让他感到很陌生。
和尚为魔胎时老实的小哑巴不同,现在的他虽姿态端正,神色也端正,可里里外外透出一股子邪魔的气息,好像圣坛里不明出现的紫绿色药水,好像含有致命毒素的敬佛的檀香,好像披着袈裟混入僧团的魔;好像他是由一正一邪的两个人合成的,一道闪电劈下来不会让他死,只会把他劈回两个原型。
“果然还是要吃我么……”林清泉自说自话,“那我还是那个请求:先咬脖子。”
目目轻笑了声,下一秒就将他的上衣剥落掉。
林清泉下意识咬住下唇,神情很是不堪。
他的身体长久供养魔胎,可谓瘦骨嶙峋。突出的肩胛骨像翼一样伸展,脊椎深深凹陷、形成纤细的沟壑。骨感像深深浅浅的沟壑纵横在他全身。
目目盯着他深陷的脊骨,把鼻尖埋进去,从下往上顺着脊骨蹭,通过鼻尖感受一截一截的骨感。林清泉只觉得屈辱。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不耐烦地说。
“你知道我想干什么,不要明知故问了。我的心思,你很早就知道了吧。”目目的嗓音很是沙哑,“在那个温泉里,你就很清楚我想对你干什么。”
林清泉毫无印象,“什么……什么温泉?”
目目嗤笑一声,仿佛在自嘲:“原来你已经忘了吗?那是我第六次离体,我们从富士山回玄武山的路上,路过一处冒着热气的温泉。你明知我在后面看着你,还脱掉衣服进了水。当时你靠着石壁,闭上眼睛等我亲你。月亮照着你的嘴唇,就像刚洗好的樱桃,一咬就能冒出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