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娘现在想留在侯府,只怕往后再留她,她也不敢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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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把人接回来的第一天,这侯府便传出了旁的话,说是先前差些成为侯爷贵妾的英娘被主母接回来了,还有一个不知准确年纪的男孩。
主母为什么会把这母子接回来?
这男孩的父亲又在何处?
老太太也是不理解孙媳的行为,在例行请安的时候,问她:“你怎把那个英娘接回了府中?”
翁璟妩缓声道:“我听夫君提起过,英娘父亲与公爹便如同夫君与石校尉那般自小长大的关系。陆校尉离世之前还托了侯府照顾女儿,要夫君纳她为贵妾,但夫君为人正直,不想未娶妻之前纳了妾,让妻子受了委屈,所以就提出了认英娘为义妹,护她一世安康。”
“所以呢?”这事老太太自然是知道的,她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要把人接回来。
翁璟妩轻叹了一声,露出了惋惜之色:“英娘说她所嫁非人,丈夫死了后,就带着儿子从桂州一路乞讨来了金都。他们母子也不容易,若是侯府放任不管,只怕会被人戳脊梁骨。”
“就算要管,也不必把人接到府中来吧,给她安置一处宅子不就好了。”崔氏忽然说道。
老太太也纳闷:“是呀,何必把人接到府中来?”
老太太见多识广,多少也会看人。
英娘以前也来给她拜过年,但第一回 见面,老太太就不大喜欢这个姑娘,心思太沉了。
翁璟妩犹豫了一会,还是开了口:“我觉着那英娘似乎精神不大对劲,也觉得她可怜,便也就接回来照顾了。”
“你这事做得糊涂,现在才接回来半日,这府里边就已经传得难听了,说什么……”
老太太说不出口,便看向一旁的何婆子:“你来说。”
何婆子说道:“传得最过分的莫过于是说英娘的儿子是侯爷的,所以才会把人接回府中照顾。”
老太太气道:“我孙儿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能不知道?他正直得很,绝对不可能在婚前做出那种毁姑娘名节的事情来。”
翁璟妩安慰道:“祖母莫要担心,夫君没有做便是没有做,清清白白的。再说现在不接也已经接回来了,真怕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不如就让夫君认了英娘做义妹,就自家人摆个几桌认亲宴,这样的话外边的人也只会说我们侯府厚道,善待忠义将士的遗孤。”
崔氏闻言,皱眉道:“不过是个已故校尉之女,这样身份的认作义妹,有失侯府的威严。”
翁璟妩看向崔氏,温声说道:“那先前公爹答应那陆校尉,让夫君纳英娘为贵妾,二婶为何不说?再说我父亲官阶与校尉同级品级,二婶意思是不是说我也有损侯府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