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终还是觉得是来军中的前一宿与大娘子吵架了。
可大娘子那般温柔,怎可能与侯爷吵架?
再者侯爷话少,与他吵架不过都是对方在骂人,他沉默不语罢了。
但大娘子温柔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骂人?
莫不是侯爷自己一人生闷气吧?
思索间,忽有小兵来喊,说是将军喊他过去。
石校尉连忙敛思,让身旁的将士盯着下边连枪法的小兵,随而转身朝着观望台上的侯爷走去。
快步踩上木梯,走上了只一人的观望台。
停在了谢玦的身侧抱拳一礼:“将军。”
在军中是将军,在府中则是侯爷。
谢玦双手撑在凭栏上,目光冷冽地扫了一眼训练场,视线停在武校尉武晰的身上,问:“我让你观察的结果如何?”
石校尉循着侯爷的目光望去,低声应道:“属下与霍指挥在这段时日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他离开军中的时候,跟踪他的暗探也没有发现半点可疑之处。”
谢玦看着那武晰,压下了眼底的厌恶之色,沉声吩咐:“继续盯着,不得掉以轻心。”
虽暂无端倪,但他没由来的厌恶,必定不是空穴来风。
石校尉应了声“是。”
谢玦从武晰的身上收回目光,转身下了观望台。
远处的武晰似有所感,不禁侧头朝着观望台望去。
看到谢玦的背影,双目微微一眯,眼底有几分狐疑。
——是错觉吗?
总觉得近来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谢玦回了帐中,静坐在位上,缄默不语,眼底晦暗不明。
自侯府离开,已经第四日了。
决定回军中,无他,只是烦乱得很,不知如何面对妻子。
在军中这几日思绪也是乱糟糟的,总是忍不住去想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是否离开了侯府,或是已改嫁。
可他只有一些零碎的画面和梦境,根本无法确定她的经历与她是否改嫁她人。
加上回府前的那几日,再到现在已然八、九日。
这些天,谢玦未得一觉好眠,因此额头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