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殷予怀问了自己很多次。
但是他问了自己多少次,就得到了多少次一样的答案。
因为——
这个人是鹂鹂。
殷予怀颤抖地抱住怀中的人,那些不可动摇的一切,开始持续地崩塌。
他想起昨日湖中冰冷的水,想起那颗被他两斧头砍倒下的桃树,他曾做了放弃她的每一步,却到最后,依旧不能放弃她。
那个关住殷予怀的盒子,隔断殷予怀所有情绪的盒子,也随着殷予怀的世界一般,持续地崩塌。
他的心中,又开始重复那个答案。
因为,这个人是鹂鹂——
所以他不能。
这一生,都不能。
得到审判的这一刻,殷予怀心中那根弦,彻底崩坏。他的痛苦和脆弱混杂在一起,在这喜烛燃烧的夜里,缓缓地浓郁。
“殷予怀,你怎么啦?”梁鹂感觉他抱着自己有些紧了,轻声问道。
殷予怀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在这一刻,他甚至说不出话。
梁鹂轻声笑起来:“太开心了吗?”她的手缠住他的腰,声音轻而柔:“但是,再开心,合卺酒总要喝吧。”
殷予怀没有说话,整个人埋在梁鹂的脖颈间。
梁鹂很少见到这样的殷予怀,她不由得弯了弯眸,踮起脚,在殷予怀耳边轻声唤道:“夫君~”
殷予怀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梁鹂不止唤了一声,她亲了一下殷予怀的耳垂,轻声在他耳边一遍遍呢喃:“殷予怀,从今以后,鹂鹂同你,便是夫妻了。
“日后,记得唤鹂鹂。”
殷予怀的指尖都泛上红,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唤了一声:“鹂鹂...”
梁鹂顿时笑起来,手搂住殷予怀的脖子,亲在他的下巴上:“那我们可以喝合卺酒了吗?”
殷予怀将人抱起来,放到了一旁的软榻上,随后拿起了桌上的合卺酒,认真地看向了梁鹂,他轻声问了一声:“鹂鹂,日后,你会爱在下的,对吗?”
梁鹂弯着眼眸笑了笑,同他交叠手,饮下了合卺酒。
她起身,带着微微的酒香,贴着殷予怀的耳垂,轻声回答了这个问题:“是的,殷予怀。”
说完,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轻笑着说道:“需要鹂鹂重复一遍吗?”
殷予怀怔怔看着梁鹂,缓缓点头。
梁鹂弯起眸,望向殷予怀:“是的,殷予怀~”
梁鹂将自己送进殷予怀的怀抱,轻声呢喃着:“为什么会觉得,鹂鹂不爱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