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罕见地沉默了一下,随后无奈道:“婚柬。”
梁鹂写完一封后,放下了笔,看向颓玉:“嗯,怎么回来了?”
颓玉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已经入夜了,颓玉再怎么,也不能在殷予怀那儿留宿吧。”
梁鹂若有所思地点头:“我只是以为,你会醉酒了,然后昏睡在那儿。”
颓玉闻了闻自己的衣袖,明明已经没有酒香了,怎么小姐还是知晓了:“如若真的如小姐所说,若是颓玉醉酒,酒后再将小姐的谋划和事情,全都对着殷予怀说出来,颓玉此生都难以赎罪了。”
梁鹂被逗笑:“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青鸾和颓玉都微微睁大眼,小姐的话,听听就好,别往心里去。
颓玉犹豫了一瞬,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小姐,为何颓玉觉得殷予怀并没有认出小姐?”
梁鹂垂头咬了一口点心,眼眸微微弯起:“为何如此说?”
颓玉将适才的事情全都讲述了一遍:“颓玉按着小姐的吩咐,对殷予怀说出了那些话。但是,殷予怀的反应,很奇怪。”
“如若殷予怀真的知晓小姐就是那个废院中的霜鹂,会放任小姐同颓玉大婚吗?”
梁鹂拿起桌上的婚柬,递过去。
颓玉不明白,但是还是接过来,仔细看了一番,就是寻常的婚柬。如若真的要说有什么特别的,便是这婚柬,是小姐亲手所写。
梁鹂温柔地望着颓玉手中的婚柬,轻声道:“在半年前,我最后一次去见殷予怀时,我为他亲手写了一封一模一样的婚柬。”
颓玉不明所以,犹豫问道:“一字不差吗?”
一旁的青鸾看着仍旧没有反应过来的颓玉,眨了眨眼。
梁鹂重复了一遍颓玉的问题:“一字不差,重要吗?”
颓玉心中怔了一瞬,随后再次看向婚柬。
他明白了。
重要的不是内容,而是...字。
给殷予怀的婚柬,是小姐亲手所写,殷予怀只要看了婚柬,如何能够认不出来小姐的字?
梁鹂又是咬了一口点心,如若杨三在这,就会惊讶地发现,梁鹂手中的点心,竟然和他买给筠筠的是一样的,粉粉的花瓣糕。
待到咽下点心,梁鹂眸轻轻垂下,轻声说道:“如若我未猜错,殷予怀知道一切的时间,比我写下那封婚柬,要早得多。”
青鸾和颓玉一起蹙眉,望向梁鹂:“小姐为何这么说?”
梁鹂又是咬了一口点心,轻轻地咽下。
这糕点味道一般。
看着青鸾和颓玉一副不解的模样,梁鹂眨眨眼,觉得这两个人和六岁的筠筠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