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漾的脸, 鹰戈当然也是俊美的,两人平分秋色, 风格又不完全一样。
如果说鹰戈是雨后青竹, 那殷漾就是三月春花, 宁姝看着鹰戈,道:“但你放心,我心目中,你是最美的。”
鹰戈:“……”真的是女纨绔不用想了就是女纨绔。
看着塘中荷色,宁姝又起玩心。
她倾身勾住一朵粉荷,束腰勾出她腰臀轮廓,美人身姿款款,伸长的手臂处,云纱袖向上拉起,露出一截洁白手臂。
鹰戈沉沉胡出口气,他朝前走出小步,如若宁姝不小心摔倒,他好立刻抓住她。
她却无甚惜花之心,“啪”地一声直直摘下,她旋身,把荷花塞到鹰戈手里,鹰戈猝不及防,连忙接住,只听她说:
“还有一件大事没完成。”
还有事?
一个蹴鞠已经给她弄出这么多花样,还能有什么事?
鹰戈暗暗疑虑,跟她到芙蓉院。
正堂间,烧着淡淡的檀木香,红木螺钿四方案上,彩鸢捧着厚厚的一叠纸张,放上,福身:“殿下,这些是府内所有下人的卖身契。”
“我已将这次蹴鞠赛中,参与与不曾参与的男子名单整理好,请殿下过目。”
宁姝示意鹰戈翻动卖身契,鹰戈看了几眼,却有点没有头绪。
宁姝抽出一张,说:“你看这人,他出身位于西北的陇右道,陇右道崇尚马球蹴鞠,其风由先皇后带到长安,但这人,一次没参加过蹴鞠练习。”
鹰戈想了想,说:“先皇后来自陇右道,他是不是旧人……”
宁姝说:“我命红甲卫暗中查过,并非如此。”
鹰戈又想好些他不参加蹴鞠的理由,从性格习惯与喜好,到身体问题,但这回,是彩鸢说的:“公子有所不知,公子能想到的,殿下早就命人查到。”
“此人好动,人缘不错,但其他小厮约他四次蹴鞠,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然他身体康健,也并非厌恶蹴鞠,方才的赛场,他就在第二排的第三个,情绪激动,几次为蓝队叫好。”
既然喜爱蹴鞠,府内难得的机会,又为何不参加?
“况且,待殿下出示最终奖励,他人或多或少羡慕,然而他只惊无羡。”
鹰戈终于反应过来,皱眉:“此人不太像小厮。”
或者应该说,不像公主府的小厮。
其他人府上有这种性子的小厮,没什么可惊讶,只这么久以来,上梁不正下梁歪,公主府小厮虽不至于人人和红队队长那般,却也养出刁性,便是近墨者黑的道理。
这下,鹰戈总算反应过来,这场蹴鞠,不过是投入湖底的一块石头,能掀起的水花,却因公主府这个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