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埋怨,宁姝左耳进右耳出,她正打算带鹰戈走,却看不远处,殷漾抱着手臂,眯起眼睛,一副看戏模样。
宁姝目光扫过去,他又立刻收起动作,迈开脚步,朝他的西南边去。
见到她,他却无视她,没有半点礼数。
鹰戈说:“殷三公子性子孤傲,人并不坏。”
“我知道,”宁姝瞅他一眼,“他是拿什么折服你的,獬豸那幅画?”
鹰戈:“并非如此……”
宁姝大方道:“哎呀,你也别口是心非了,想结识他,我自会帮你们引荐。”
不多时,她收起从系统买的【小视野】,不出所料,败方红队那队长,带着几个壮汉,怒气冲冲也往西南边去了,是时候抄近路去。
不然,她直接帮鹰戈和殷漾搭话,估计又要吃臭石头一顿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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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这幅画,五兽快完成,大抵用上两日,就能收尾。
殷漾后退几步,仰头看画。
他目光落在前头的獬豸上,这头獬豸他改过,不止用更精湛的技巧,也用心勾勒它的神韵,把它的灵魂,也给画出来。
那个草包公主揭穿他的敷衍,他产生不甘,便重新绘制。
可笑的是,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
殷漾掭掭笔尖,水滴落入孔雀蓝颜料,泛开一个个圆点。他愿意来公主府作画,也是逃避,譬如,可以不去长安马球赛。
他是因为陆宁姝被迫成为笑话,却不得不在她府邸,躲过这一阵嘲笑。
今年秋季,就要科举。
别人都在头悬梁,锥刺股地读书,只有他在这画没有意义的画,殷漾心中一阵烦躁,忽的,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殷漾回过头,便看蹴鞠的那几个红队的,正在捋袖子。
殷漾:“做什么?”
红队队长说:“你说做什么?我们之前在这里练球,你这小子偏不肯,还告状到公主那里是不是?就是因为你这白斩鸡,娘希匹的,我们兄弟几个今天没拿到胜利!”
殷漾放下笔,笑了:“你们最近成天练蹴鞠,就练成这德行?”
红队队长:“你!”
“没拿到胜利,不是因为你们不如别人吗?怎么就是我的问题了——”
“哦,我知道了,”殷漾做出恍然大悟模样,“你不满公主没选你当她的狗,就来找我的茬,以此来找心理平衡,你连男人的面子都不要?但我告诉你,你无能,你只能欺软怕硬,我却不是软,你敢动我,殷家不会让你好过。”
殷漾这张嘴,骂起人来,嘚吧嘚吧,不带一个脏字就能挑起人心中所有怒火,他们脸色十足阴沉,拳头攥得噼啪响。
殷漾还真不怕,转过身拿起笔,继续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