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渡不一样,他从震撼中找回自己,看了眼宁姝,确定她没有受伤,才道:“走吧。”
“还有三十里。”
三十里。
宁姝好想御剑。
然而这破地方,她的灵力受阻,用得没那么顺畅,也没有剑。
十来里路后,不远处,突兀出现两个小孩,他们一男一女兄妹,骨瘦如柴,脸颊凹陷,见到宁姝,他们灰败的眼中,骤然亮起光泽,立刻求助:“姑娘身上有灵力,救救我们爹爹吧!”
他们中,最小的已十三。
男孩说:“十年来,土地越发荒芜,庄稼颗粒无收,疫病四散,只有灵力能保身体,偏偏灵力逃脱。”
“我们整个村被邪术禁锢在这里,无法离开,不管走多远,都会绕回来。”
这次,是男孩不信命,要带着女孩去找一条能够离开的路,他们不吃不喝一整天,最后还是回到原点,只是不想放弃希望。
小女孩哭到:“父亲说,这片土地被诅咒了,都是昌运宗做的好事!”
宁姝瞥向闻人辞,闻人辞忽的笑了笑,瞳孔潋滟,显得倒是无辜。
昌运宗,就是他要去拜师的宗门。
果然是个邪宗门。
男孩说:“求求姑娘救我的父亲,母亲前两日刚得疫病去世,姑娘只要分一点点灵力,我们这辈子当牛做马……”
宁姝伸出手,拍拍男孩的肩膀:“这倒也不必,你带我们去吧。”
男孩顿了顿。
既然是出现在闻人辞的记忆里,一定有让他在意的点,宁姝一边观察四周,一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闻人辞,和司渡。
司渡神色不改,闻人辞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村民。
他在欣赏他人的苦难。
这个村落十分萧索,目及之处,甚至有尸骨。
两个小孩的父亲快到大限,宁姝不懂医术,但她的灵力,确实能带来效果,他竟然能从病榻上起身,哽咽着说不出话,一家三口相拥哭泣。
门外,聚集不少形容枯槁的村民,面对三个有灵力的人,他们眼神良善,没有恶念。
这个村落,以陶土为介,勾连天地,进行修炼,每一个擅长做陶土的修士,都有一颗良善、平稳的心,所以,他们即使到这个境地,也平常看待拥有灵力的三人。
宁姝问:“还有谁有疫病?”
村民惊讶地看着她。
随后,宁姝一家家走完,应帮尽帮,司渡跟在她身侧,忙上忙下,少年的额角,都是汗水。
闻人辞袖手旁观。
宁姝对他没指望,这人能不捣乱就好了。
待得结束后,族长眼眶含热泪:“姑娘之恩德,我们无以为报,只有将以前做的陶土,送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