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司渡说:“你或许有所察觉,他是个可怜人,万年前的那场战斗,他的五感被削到极致,很是迟钝,对万事万物,再无任何兴致。”
“但他对你不一样,”男子手肘撑着桌案,“他那么冷感的人,你都能激起他的情绪,自然有机会取他性命。”
宁姝端起茶盏,小啜一口。
司渡伸出手,撩起宁姝鬓角的一缕乌发,轻轻别在她耳边,他道:“神女殿下,考虑好了?”
亲昵的动作,却伴随压制。
他在给她造成威胁的紧迫感。
宁姝忽的放下茶盏。
她推开他的手,往前一靠,两人距离骤然缩短,她的手指抬起他的下颌。
司渡眼瞳细细缩起,却看她的手指一路向下,滑过他的喉结,留在他胸膛口,像是叩门般,轻轻点了点。
司渡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微微滑动,
这么近的距离,她的气息喷拂在他细腻的肌肤上,司渡薄衫下的手臂,起了一粒粒细小的疙瘩。
她嗤笑一声,道:“搞清楚,现在是你该求我。”
司渡回过神。
只看她眼瞳暗含锋芒:“我再不济也是自由身,而你,被捆绑在封印里万年,如果没有我,魔尊自己解除封印那日,就是你的死期。”
知道真相后,这双眼睛里,没有司渡想看到的惊惶与愤恨。
虽然有点可惜,不过……
他浓黑的眼睫忽闪,半晌,沉沉道:“是,殿下。”
见好就收,宁姝退回去,又端起茶盏,想来万年前的司渡,过的也是极为奢侈的生活,他幻化出来的白茶,口感倒是一绝。
她润润嘴唇,道:“下次我来,我想看到魔尊的过去,这是他的梦境,既然你能在他梦境出没,你能拿到吧?”
这是一种发号施令的态度。
奇怪的是,司渡竟然生不出任何厌烦。
甚至,他不可抑制地想,真好啊,万年的孤寂里,出现这个变数。
磨磨后槽牙,他压抑身体极其细微的颤抖。
在宁姝看来,他神色如常,问:“为何?你是神女,杀了他,你就不用被祭天,你想做什么呢?”
宁姝:“我想了解他。”
司渡追问:“你为什么想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