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难掩惊色:“你还会与他拌嘴。”
宁姝低了低头:“不是拌嘴,一些小误会。”
梁氏插嘴,简单说那日假山处的龃龉:“三弟见温姑娘和杏姐儿要好,觉着她心思不纯良,两人才吵了一下,三弟负气,才有今日这事。”
梁氏深谙如何说话,譬如方才那句,面上是说谢三的不是,实际上叫人一听,确实会怀疑宁姝是否用心不良。
宁姝瞥了眼梁氏,开始考虑要不要直接跟梁氏说明白,她对她的男人没兴趣。
无意义的内耗,没必要呐。
她没所谓谢屿会不会误解,直接住了嘴。
然而事与梁氏愿违,谢屿却更关心一件事:“哦?谢峦吃瘪了?”
梁氏:“……这个,得问问温姑娘。”
宁姝斟酌一下,接上话:“我见他气势汹汹,不好讲理,就没同他说话,只和杏姐儿说话而已。”
按谢峦那股傲气,确实会恼羞成怒。
谢屿从鼻腔里轻笑了声。
他重新审视温宁姝。
在决定把她带回侯府前,谢屿已着人查过她的底细,是一个家世清白、柔弱可欺的孤女,但今日,短短几句话,他发觉,她只是外表柔弱而已。
他想在她身上找寻婉儿的痕迹,却发现,她终究不是婉儿。
倒不是怅然,只有了然。
这样的姑娘,不会成为谁的替代品。
而宁姝心想趁这个机会,定下留在侯府的事,于是直接说:“侯爷,我想再厚颜无耻劳烦侯爷一件事。”
谢屿说:“你说。”
宁姝简略说明,自己被族叔与当地官员,联合坑害一事,又是一福身:“望侯爷能再收留我一阵子,待我把此事处理完,必定报恩。”
谢屿已经顺手帮她向刑部带句话,而她提的要求,只是小事,他点点头:“自是可以,你族叔可能会在京城探听你的行踪,你暴露会有危险,事情还没处理完,就在侯府好好住着,有什么用度需求,找梁姨娘便是。”
梁氏听罢,尴尬地笑。
宁姝说:“多谢侯爷。”
另一头,谢峦越想越气,一个人走在小径里,青竹几人还被拉下去打板子,他踩过园圃草木,气哼哼往盈月院去。
盈月院是二哥谢岐的住所。
过了酉时,二哥也该从外朝府衙回来,果然,谢峦来的是时候,谢二正换好官服,准备提梁酒壶,要小酌一杯。
听到谢峦走路声,谢岐没有抬头,边拨弄热炭温酒,问:“怎么,又受什么委屈了?”
谢峦和二哥关系亲近些,他踢掉鞋子上榻,盘腿坐着:“二哥,大哥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