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手插着睡衣兜,瘫在沙发上,“找我什么事儿?”
“屏风我看过了。”梁晟也不遮掩,直接说,“你比我厉害。”
“我没听错吧。”梁舒相当惊讶,“你说什么?我比你厉害?”
“你别得意。”梁晟语气平静,“你的对手不是我。比我厉害也不算什么。”
“我没得意。但这是我头一回从你嘴里听到夸我的话。”梁舒扯了扯嘴角,心情复杂,“你这话要是早点说该多好。”
“早点,你也没有到这个造诣。”梁晟客观地评价。
“得,打住。我不想跟你吵架。别又犯高血压,去医院一查,再查个白癜风出来。”
梁晟没生气她恶劣的态度,看到散着亮黄色光芒的卫生间,跟房间格格不入,顺手一指,问,“那儿怎么回事?”
“没怎么。”梁舒镇定自若道,“我刚洗澡,忘记关了。”
说着起身,抱了床毯子,自言自语:“嗯,正好毯子放洗衣机里,明天要洗了。”
她走到卫生间,打开门。
门后魏宇澈蹲在角落,缩成一团,生怕影子落在玻璃门上会被发现。
梁舒带上门,打开洗衣机,故意发出很大的动静儿,实际上却把毯子递给了魏宇澈。
她压低声音:“浴霸得关上。我不知道他还要聊多久,你先披着。我把地暖开大一点儿,你靠门站。”
“没关系。”魏宇澈贴着她耳边说。
梁舒看了眼门外,“你小心点儿。”
“好。”
她关上浴霸和灯,准备退出去,魏宇澈抓着她的手腕,飞快地在她嘴上亲了口。
梁舒不敢轻举妄动,咬了他一口,以示警告。
魏宇澈却不觉得难过,摸着嘴唇,反而更加荡漾。
*
她带上门,自若地边走边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梁晟这才开始正题:“程汀她们的事我都听说了,我不会过多干预你。但是程汀的天赋,你能看得出来,她在这路上······”
梁舒冷笑了声,讽刺道:“又走不长是吗?”
这话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梁舒真的很好奇,梁晟这一辈子到底有没有觉得谁在这路上走得长过。
“行,我不管闲事儿了。”梁晟罕见地没跟她吵,而是退一步,“那个比赛。”他犹豫了一下,“我觉得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梁舒刚才受了夸奖还不错的心情,瞬间又跌落至谷底。
“你刚拿刀不久,中间空缺的那些年不是可以轻易就弥补上的。”梁晟语气尽量平和,但仍有一股说教的味道,“我不是看不起女孩儿,是竹刻这个行业自古就是男多女少,这几乎已经是定局了。你硬是要往里面挤,要面对的东西除了经济上的压力,更多的就是别人的质疑。”
“自古做生意的是男的,做官的是男的,做学生的是男的,做老师的也是男的。但从妇女解放这么多年来,您看哪行哪业没有女孩儿的?”梁舒眸中一片沉静,反驳说,“以前讲究男耕女织,但现在男孩儿也能绣花,女孩儿当兵更是不比谁差。那为什么到竹刻这一行,到了您嘴里就不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