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魏宇澈就也沉默着,尴尬又微妙的氛围燃着,
“你跑这儿来做什么?”
没有回声。
梁舒以为他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
魏宇澈还是没说话,他走近,踢掉鞋子,跪在床垫上。
身旁陡然一陷,接着有手抚上自己的脸。
梁舒借着窗外的天光看到他还戴着眼镜。
想来应该是从回去后就一直没摘。
他低下身,在黑夜里精准地捕获到自己的猎物。轻轻碰了下后,略微拉开距离,摘掉碍事的眼镜,随手丢在枕边。柔软湿润的嘴唇贴过来,带着些几分不容拒绝的强硬,吸吮厮磨着,像在发泄怒气。
梁舒尝到一股橘子的甜味,那是他们俩相同的习惯。烦得没边儿了的时候,就会往嘴里丢两颗糖。
不同的是,她吃刺激的薄荷味,他吃甘甜的水果味。
风从缝隙里钻进来,送进一阵幽香,像是花。
不知过了多久,魏宇澈终于肯放过她。
梁舒毫无防备地软成了一滩水,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又热又渴。
魏宇澈在她身侧躺着,下巴搁在她的肩膀旁,冒了碴儿的胡子蹭着睡衣,扎得她痒痒的。
“你干什么?”她瞪着他,也不管他能不能接收到自己的眼神。
梁舒有些恼怒,为自己在这场“突袭”里没能占据上风。
“我可以等。”他说。
“什么?”
“我说。”魏宇澈撑起身,停在她上方,鼻尖就快要捱着她的,“我可以等。”
“如果你觉得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就能摆脱我的话,那就太小看我了。”
“一年还是十年,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我没什么耐心,但如果对象是你,我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等。”
“所以梁舒,你死心吧,我是不会放弃你的,明白吗?”
低低的声线在房间流淌像是宣言。
魏宇澈不是傻子,回去的几个小时里他认真地想了想。
梁舒那个架势明显就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而且根据他的推断,这事儿八成跟当初出国的原因一样,是个有些禁忌的秘密。
他不是生气梁舒不肯告诉自己,他是生气梁舒擅自替自己做出决定。
凭什么只要她觉得会耽误自己就可以把自己推得远远的?
平时她对着那些个暧昧的人,不都是不在乎的模样吗?怎么轮到自己就成道德标兵了?
魏宇澈倒宁肯自己跟先前那个弟弟一样,是因为她腻了才不准备要的,也不想是因为什么苦衷才被故意推远的。
想明白关键之处在于比赛之后,魏宇澈就也没有那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