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客气跟她说了谢谢,回头找人算账:“你们俩什么情况?”
“别看我啊,我就是打酱油的。”钟灵秀立马撇清自己。
魏宇澈:“你别谦虚了,你这是推动关键剧情的 NPC。”
一针见血,直接从底层逻辑上驳倒了反派的那种。
“又是你的主意是吧?”梁舒还对没有下文的“打架原因”耿耿于怀,瞪了魏宇澈一眼,“我不是跟你说了,别跟吗?”
“我没跟啊,我这是返回。”魏宇澈用行动证明,人只要脸皮厚到一定程度,就没什么能奈何得了的。
“那你告诉我,干嘛跟人家打架?”
魏宇澈当没听见,扯着领子抖了抖,嘴里念叨着:“好热啊。”
恰逢此时,老板从锅里舀了冰镇的绿豆汤端给他们,几个人不约而同起身接过弯腰道谢。
“不客气的不客气的。”老板挥挥手,随口一问,“你们都是来看隔壁那个展览的是吧?”
梁舒说对对对,专门来看竹刻的,但总觉得上午的不够精彩。
老板问她什么样的才算是精彩。
梁舒如实说,觉得上午那些都太中规中矩,有的技艺不好,有的技艺是纯熟,但又少了些劲儿,倒像是炫技。
这种劲儿有点玄乎,不是那种波澜壮阔的澎湃,更类似于细节的震撼。
就好像你拉开窗帘朝外望,迎面而来清新湿润的风,树叶婆娑作响,油菜花田静默开放,抬头看,悬在夜空中的皎洁月亮流下莹白的光。在那一瞬,你觉得世界好大,自己好小,人生海海似乎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
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冒险,也没有劫后余生的跌宕,你只是在一个寻常的夜晚,打开窗户,看见了月光。
可惜的是,这回的展览并不承认月光,它更像一场被商业淘洗过了头的秀场。
老板停下手里的活儿,像是鼓起勇气般,说:“小姑娘,你有没有兴趣收瓷胎竹编的。”
梁舒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她这是把自己当成了收货的了。
“我们是全手工做的,不是机子货。”老板见她迟疑,连忙解释道。
魏宇澈说:“不是,阿姨,主要我们也不······”
梁舒桌面下的手扶住他的腿,使了个眼神。
她的手很冷,贴合在自己膝盖上竟生出丝火热。魏宇澈背部紧紧绷着,心头一缩。
梁舒却无知无觉,只抬头说:“阿姨,我记得瓷胎竹编主要是四川那边在做吧?”
“是的是的,我就是四川人。”阿姨说着从脚边箱子里翻出一个竹编盒子来。
打开,里面放着一整套的茶具。
梁舒眼放精光,迅速从包里掏出湿纸巾擦干净手,这才起身双手接过来仔细瞧,表情郑重,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