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只有你梦想成真了吧。”钟灵阳说,“我当年可是做梦都想去做电竞选手。”
“那说明你不够坚持,我当年做梦都想开酒吧。”钟灵秀撩了一下刘海,“多酷啊。”
梁舒帮助反驳:“还有我,我当年做梦都想做竹刻,现在也算实现了。”
钟灵阳捣了捣魏宇澈,“你呢,你当年做什么梦?”
“我啊。”魏宇澈摩挲着酒杯,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没什么梦。”
钟灵秀说:“原来你活得这么理智呢?”
钟灵阳也惊讶:“你以前不是点子最多的那个吗?”想一出是一出的那种。
魏宇澈不说话,心里觉得好笑。
明明他才是几个人中间活得最不理智的那个。
跟社会青年打抱不平,强装大人行侠仗义。
但要是真的说到有什么想做的,他没有。
他好像天生少了那根筋,从来都是走一步算一步,谈不上什么喜欢。
梁舒觉得魏宇澈对这个问题的感受并不是很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透露出来的感觉就是拘谨的。
好歹算个甲方,而且她很大度的,原谅一下他刚才的无礼行为吧。
这样想着,她问:“钟灵阳呢,以前梦怎么放弃了?”
“怪我姐。”钟灵阳说,“我偷偷去黑网吧,她就跟我爸告状。每次我爸一来,根本不管我什么面子的,直接上手。我们家笤帚都被薅秃了。最重要的是那会儿我都多大了啊,他还给我从机子打到门口。一起上网的朋友们觉得我丢脸,都不找我组队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那帮朋友哪一个不是蹭的你的钱?他们成年了还占你一个小孩儿的便宜,你呢,屁颠儿颠儿上去送钱。”
钟灵阳涨红了脸:“你瞎说,我那是跟人家正常社交,那他们不也给我花钱礼尚往来了吗?”
“给你花的什么钱?”钟灵秀毫不留情,“十二块五的黄鹤楼还是二十一块的利群?你收了吗?”
“那也是人家一片心意,你呢?你间接地扼杀了我的梦想,现在还绑架我来帮你做梦。”
钟灵秀一把薅住他的头发,恶狠狠道:“我是不是最近没打你,你皮痒了。”
争执吵架的组合转眼就换了人,梁舒跟魏宇澈谁也插不上嘴,并且谁也没打算插手。
哪有姐姐不打弟弟的?
果然,没挨两下钟灵阳就老实了,连连说错了。
“你要是不想干,明天收拾行李走人,天高任你蹦,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钟灵阳也就是过过嘴瘾,实际上对酒吧比钟灵秀还要上心一点,忙前忙后的。他说:“我不收拾,我现在梦想就是把店做大做强,不行吗?”
一顿火锅吃得还挺热闹,架都是轮着来吵。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都没头没脑地笑了起来。
火锅沸腾的烟火,一起长大的二三好友,清新湿润的夜间晚风,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样的恰到好处。微小,却足以叫人热泪盈眶。
“梁舒。”魏宇澈漫不经心地问,“你当年又是为什么不做竹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