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宇澈心里感慨了一番,又问梁舒:“我真的很费解,你们俩到底怎么是怎么认识的。”
“公交车站,他钱包掉了,我拾金不昧。”
魏宇澈还等着她荡气回肠地展开一下,结果这短短几句就总结完了。
早知道他还费那么大劲儿跟沈念铻说大道理做什么呐,把人拉过来,看看梁舒这一脸绝情的模样,死心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下次你能擦亮双眼找个可靠的吗?”魏宇澈忍不住多嘴。
“纠正一下,不是我‘找’。”
男人们自己贴过来怎么还成女人的不是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你挑一挑。”
“我挑了啊。”梁舒看他,“你能说沈念铻不够帅?”
还真不能。
沈念铻个子高长得好会打篮球还能来点小情调,放到哪里都是风靡万千那类型的。
只不过他运气差,碰见的是梁舒,挫败也是应该的。
魏宇澈被堵了个满怀,“那你能不能别光看脸?”
“没有光看啊,这不是觉得不合适,拒绝了吗?”梁舒说,“而且,我拜托你现实一点。这世道渣男踩雷率这么高,帅跟不帅都差不多,既然如此,那我干嘛不挑个看起来顺眼的。”
很好,方方面面都说到了,魏宇澈完全没有可以反驳的点。
梁舒接过他手里的车推到屋檐下,之后上台阶进门。
梁舒走后,梁外公很快也离开了乌川。街坊邻居都一个接一个地在市里买房,照看小辈的小辈,跟上班似的,偶尔回来落脚。这些小辈儿也都习惯了城里的高楼大厦,不想回乡与老瓦为伴。
魏宇澈已经不记得这是多少年后再进到这院子里了。
周沿的美人靠上缠了一圈的灯带,小小的,发着黄光,仿佛课本上画着的星星摘下挂在了上边儿。
虽是改的院子,却还是沿用了天井的水枧,跟黛瓦坡顶一起构成徽州讲究的四水归堂。
中央蓄水的太平缸年岁久远,外边的漆面却被擦得锃亮。
屋檐下放着的花盆里不晓得栽了些什么,总之绿绿的,挤挤攘攘地在一块儿,在夜里也生机勃勃,虫子蛰伏在角落里咕咕地叫着。
突地,一道低矮影子在丛中跃过,如同鬼魅,惊得枝桠慌张轻晃。
“什么东西。”魏宇澈低声道。
梁舒眼疾手快,上千一把按住流窜作乱的影子,喝道:“搞什么呢!”
魏宇澈定睛一看,那是一只颇为肥硕的狸花猫,眼睛好似玻璃弹珠一般,缩着脖子,被梁舒控在地面上,虚弱地喵了声。
他认出来,那是她的微信头像。
“你再装?”梁舒掏着她的下巴,语气虽然凶狠,但动作却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