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岭,需要的是月亮,而不是星星。
就算是星星,也应当是天上最明亮的启明星,而不是晦明晦暗深埋于夜色或许终将坠落的星。
白渠也不问他了,自顾自地说着:“你当时让我们去吹捧陈家的家世,帮他抬轿,应该不是为了陈贻吧?”
“怎么不算呢?”简少钧笑眯眯道,“她想嫁入金家当大少夫人,我只是帮她如愿而已。”
仔细把当年的前因后果一联系,白渠只觉得自己的脊背渗出了一层冷汗,越想越觉得瘆得慌。
所以简少钧是故意表现出对陈贻好,为了引金承业与之相争。再让朋友为陈家抬轿,给金承业必须横刀夺爱这件事加了砝码。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陈贻会和金承业结婚?”
“我可没这么说,我不过是搭线的人,全靠他们两个自己努力。”简少钧在黑暗中笑了一声,“我本意只是想以此和老头子谈条件让我自由地不结婚。当然他们结婚我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天作之合,般配。”
白渠第一次知道般配这两个字听着这么让人后怕,也许这两个人至今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落入了简少钧的陷阱。也许一个还在自信于自己抢了弟弟的女人,另一个还沾沾自喜庆幸没有选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异姓少爷。
这么一想,白渠倒觉得简少钧也没有说错,或许他才是维护这对夫妻的感情的纽带,不管陈贻出了多少次轨,也不管金承业家暴几次,也许当他们想起简少钧,离婚的冲动就会被压下去。
面对共同的敌人,就算是有嫌隙那也是先站在一个战线上。
想明白这一层后,白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原本他以为简少钧的在意是有多有少。而现在他却能够确定,也许简少钧这辈子仅有的在意都给了赵岭。
若他们分开……
白渠不觉得简少钧能再喜欢第二个人。
毕竟过去的三十多年也只出现了一个赵岭而已。
“其实他对你……”白渠知道简少钧有他的顾虑,但他还是想说一句赵岭的想法。
只不过简少钧没有听完,他与白渠擦肩而过时,白渠清晰地听见简少钧说道——
“他不该对我,他有更好的选择。”
更好的选择,那如果他不想选呢?
白渠的话卡在了嗓子眼,这话他似乎也和薛子义说过,他说:“你有更好的选择。”
现如今看,他与简少钧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分别。
——
赵岭的办公室多出了一个金属面具。
左伊很好奇,以为是工艺品。银苍蕴也看见了,落在面具上的目光充满担忧,只是什么也没有说。
有法律问题的时候,对接的依旧是熊浩,只是从熊浩日渐疲惫的脸上,让赵岭的心有些慌乱,简少钧到底在干什么?
银苍蕴和白渠说的等,究竟又是让他等什么?
这一等便又过了月余。
银苍蕴见赵岭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知道症结在哪,却也明白解铃还须系铃人。又想起简少钧之前的叮嘱,大手一挥便让赵岭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