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简少钧故作沉吟,“我要是许了三个愿望,你是不是就得回神灯里了?”
“你听没听过一个故事?”赵岭笑着挖了个坑,“第三个愿望,神灯的主人是给灯神许的。”
“我想好愿望了。”
赵岭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许愿必须得说出来,不然灯神没办法实现。”
“那我许愿我的灯神可以自由。”
就像那个改编的阿拉丁神灯的结局里,神灯的主人许愿灯神永远自由,于是灯神不再拥有主人,也永远不用再实现其他人的愿望。
微微错愕后,赵岭心底一颤,连忙说道:“你怎么能直接许第三个愿望?要按顺序来,还有前两个。”
“这就是我的三个愿望。”简少钧洒然一笑,“我怕愿望太多,灯神觉得我心不诚,完成得缺斤少两。”
赵岭的眼睫飞快地眨了一下,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一时间心底就跟有个调味罐一样,五味陈杂,分辨不出简少钧是在开玩笑还是在意有所指。
可无论怎么听,赵岭都没有从里面听出简少钧有半点的不耐烦和刻薄。依稀记得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如果要问这样的问题,简少钧莫说不会回答恐怕还会刻薄几句。
不过那时候的赵岭,也不可能问出这么拐弯抹角的问题。
但「自由」二字,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但这不对劲配上简少钧的温柔,简直扰得人无法理智地思考和分辨。
讨厌吗?
肯定是不讨厌的,这一点赵岭还是有自信的,毕竟换做是他,他不可能他对讨厌的人这么关心备至。
但喜欢吗?
赵岭知道讨厌到喜欢中间很长,有些人也许一辈子都无法走完这一条路。
更不用说他们,他们的感情已经用合同提前界定好了,不用担心越轨逾距,因为逾距就是违约。
想到这里时,赵岭的笑忍不住泛起了一丝苦涩,赵岭啊赵岭,让你不争气,快快乐乐地做两个人都快乐的事不就好了吗?非要觊觎不属于你的宝物。
有些人的心不用你问,噗通噗通直跳的真心就已经摆在了你的面前。
有些人隔了一层纱,有些人隔了一堵墙。
也有人将他的心摆在了透明的展示盒里,只是上面上了一把锁。
赵岭觉得自己看见了钥匙,可伸手一抓却又发现钥匙似乎匹配不上锁。
而那颗心虽然慢热,但却很坦诚,至少赵岭觉得他看见了剖开后的样子。但每当他想问问那颗心钥匙究竟被它藏在了哪里。那颗心就像是得了失语症一样,缄默三口,不仅如此还在玻璃罩子里升腾起了雾气,雾气缭绕之间让赵岭连心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