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这段回忆里我在哪里?”乐源也跟着喝了一杯。清冽的酒液入喉,回味有点辣,有点上头。
“你啊,只是我在路边随手捡的罢了。”
“喵?”
“小小的一团趴在草堆里,就像从草里长出来的一样。没有巴掌大,眼睛都睁不开,我本不打算搭理……”
“哦。”猫耳少女用死鱼眼看着他,将一颗茴香豆丢进嘴里。
“正要走时,忽然想到可以送膳堂里捉老鼠,就捎带上了。一入宗门,变故陡生,栖霞派都已灭门,没想到你一只小猫竟还活着。留在山上会饿死,我便带你走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善良的嘛。”
沐雪风嗤笑一声没说话,又倒了一杯酒。
他不算善良,本来极少生出这般怜悯之心——不是一次,而是两次。
草堆里的小毛团,他不捡走,很快就会被野兽吃掉;栖霞派废墟里的小奶猫,没人去管,迟早要渴死饿死。
不过是一条弱小生命罢了,世上每一刻都有千千万万性命凋零,与己又有何干?
离去的脚步,却在迟疑中停了下来。
他好像听到了小奶猫细弱的“喵呜”声,又好像是种幻觉,小东西才出生没几天,未必会叫。
回头看去,还是一只眼睛都没睁开的小毛团,毛发被微风吹得颤颤巍巍。
在他的注视中突然动弹,在草堆里慢慢爬了几步,压塌了草茎,一头滚到了地上,肚皮朝天,这下连柔软的草垫子都没有了。
真笨。
回想到这里的沐雪风,嘴角浮现一抹笑意,被送到唇边的酒杯所掩去。
眼见沐雪风饮完一杯,又倒一杯,猫耳少女敲敲酒盅,你咋光顾着自己喝,给我也满上呀。
等饲主斟满以后,就拿起来,两只酒杯相撞了一下。感情深,一口闷!
呼,有点头晕了,吃口菜。这卤猪耳朵还挺还原的,卤香味浓郁。
“你很喜欢待在钧天道院?”沐雪风忽道。
“啊,是啊,罗师父待我很好,大伙儿都挺好玩的,膳堂的菜也好吃。”
“是么。”沐雪风接下来说的话题,好像跳跃得有点突然,“沐家在我记事前就破灭了,我在舅舅家住到六岁。一个算卦看相的道人,瞧见街边玩耍的我,找上门来对舅舅说道,我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久待之处必会遭逢灾祸。”
“放屁!”脑袋开始发晕的乐源,愤愤地拍桌子。
“那时我也不信,”沐雪风像是在笑,眼底却一片寒凉,“舅舅信了,于是我成了流浪儿。直到被师父带入栖霞派,果然,栖霞派也在五年后灭门。”
“呃……那是他们运气不好,巧合罢了,与你有个屁的关系!”
说话间,沐雪风又饮一杯,乐源也饮一杯。
哎,酒意冲上头了,我再吃口菜垫垫……
等等,是用幻术变出来的下酒菜,等于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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