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达从背包里取出一支针剂,扎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明越现在对任何针剂都有抵触心理,问:“这是什么?”
“肾上腺素,”她说,“做过鸽子的人必须有必死的觉悟,怕死吗?不能走就现在给你一枪,没有药剂你怎么有勇气面对活着被撕裂的痛苦。”
徐朝想要背起他,说:“我带他走。”
明越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没有离开的打算,但是手指无意间划过了斯派罗的尸体,还带着体温,脸上有什么东西滴落,他低头一看,是布兰德血。
南夏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留在日记本上的话是“我爱她”。
有太多人牺牲了,他发现自己希望阿曼达活下去。
“徐一个人没办法带走我,阿曼达,和我们一起进入天台好吗?”他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想要找一个借口骗她出去,“你在下面托住我,我的膝盖无法弯曲,出口太小了。”
阿曼达不耐烦地看着他,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徐朝把他背了起来,和阿曼达一起将他背到了爬梯顶部,小门已经被打开了,徐朝先爬了出去,把明越拉了上去,阿曼达将他托上去之后刚想跳下楼梯,手被明越抓住了。
“上来吧,”他说,“我找到了南夏的日记本,她很爱你,留在喀布拉只是想让你好好在塔纳托斯生活。”
阿曼达想要挣脱他,但是明越用了全身的力气抓着她,她也可以直接跳下去,只是会把明越一起带下去。这样他再也没办法离开了。
“不要自以为是。”她冷冰冰地警告他。
明越说:“她的日记本就在我的包里,你上来就能看到,反正留不留下来是你自己决定的,为什么不看看呢?她一直在记日记对吧,徐看得懂中文,他可以为你翻译。”
阿曼达的眼睛动了动,下面的丧尸越来越多了,她只要拉着明越一起下去,下场就是和布兰德的尸体一样被撕裂。
最后,她还是被日记吸引了,爬了上去。
直升机一直在天台徘徊,软梯被放了下来,徐朝过了试了试,示意他们过去。
明越从包里抽出那本染血的日记本递给她,她接了过去,打开翻看。她看不懂中文,只能看到每一页都有Amanda。
明越慢慢挪到天台的入口,靠在那扇小门上,温柔地说:“她希望你好好活着。”
徐朝站在天台上往下望,看到整个安全区的丧尸像蚂蚁一样聚集在市政大楼附近,再也无法涌入,沿着大楼的墙体往上爬,一辆小车沿着长长的中直大道朝安全区出口驶去。
四点十五分。
阿曼达的蓝眼睛里溢出了泪水,没有注意到明越的小动作。他微微朝后一仰,拉着小门摔了下去,掉下去的惯性将小门锁上了。
这扇门是从里拉开的,只有里面能够打开。
他重重地摔在了斯派罗的尸体旁边。正好对着他那张毫无生气的脸。
罗德里安掐着“南夏”的脖子,就像提起一只待宰的羊,另一只手高高举起他惯用的长刀,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说:“明越,我在想你一定能解开那把锁,你看到她吃人了吗?她在德特里克堡也是这样吃掉她的同伴,她那么爱漂亮,争强好胜,怎么能够忍受自己变成怪物,现在,我让她解脱。”
说罢,他高高举起的刀即将落在“南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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