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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一直在眨,睫毛扫在盛浔的脸上,让他忍不住翻身为主。
阿夏被他这起身的动作吓了一跳,忍不住想要惊呼,可外面的廊道上传来一道脚步声,并伴随着呼喊,“阿浔,阿浔,要吃饭了,你人呢?”
她心都快跳出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阿夏甚至不敢呼吸,盛浔却欺而上,挨在她的唇边轻笑,“别怕,他不知道我们两个会在这里。”
那道脚步声与两人只有一门之隔,外头那人还敲了敲门,“阿浔,阿浔你在吗?”
可盛浔正忙着堵别人的嘴,哪里有空应他。
“算了算了,去别处找找。”
不过后来即使脚步声远去,阿夏也全然不知。
以至于这之后,她都觉得没脸见人,且发誓一定不会在盛浔面前痛哭。
当然那个晚上两个人也没下去吃饭,直到后面,趁着人少点,盛浔带她从后门离开。
阿夏趴在盛浔的肩背上,他则慢慢背着她往前走,“今晚送你回去后,你可要好好睡觉,别来送我。”
“为什么?”
“我看到你我就舍不得走了,所以你别来。”
阿夏点点他的肩背,没说话。
两个人走在铺满月光的小道上,享受此刻的静,以及接受这两个多月的离别。
他们的影子合成一道。
盛浔在方家的门前把阿夏放下来,握住她的肩膀,像跟小孩子说话一般,“别不高兴,等我出海回来。”
他的叮嘱一句接一句。
“要乖乖吃饭。”
“不能哭,实在要哭的话等我回来哭。”
“老实睡觉。”
“我的信很快就会到,阿夏你在窗前挂个小桶,等明日起来,我的信就会出现在那里。”
他念叨了很久,絮絮叨叨,直到听见有人声时,才不得不松开阿夏。
而阿夏跟他说的话是,“我会想你的。”
“所以要早点回来。”
“好。”
她看着盛浔在拥抱她后,渐渐离去的身影。
夜里还是睡不着,她半拉开帘子盯着河面,其实她知道,海船出海的方向不往这里。
可阿夏就这样站在朦胧的光影下,瞧着那寂静的河水,蜷缩在一起的鸳鸯。
不久后,鸳鸯扑腾着翅膀往前游,河面泛起巨大的水波声,划船的浆板搅着水面的波涛。
她手扒着窗台,脸快贴近那窗户,她看见站在船尾的盛浔。
两人在这窗棂格子的掩映下相望,甚至都没说话,就隔着水,隔着窗。
海船划得很慢,盛浔一直望着这间唯一亮灯的屋子。
这是在离别前最平静最好的告别。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