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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秤不离砣,腻歪得很,还是你本事!”

郝少东靠在临时搭的大棚柱子上,看着深夜亮的一片繁星,想起二十多天前离家那天,穿着红衣衫梳着麻花辫的女人,淡淡一笑,“也没啥。”

第二日,农场兵团,知青和乡亲们又如往常一般作业,清淤加固任务也临近后期,大伙儿干劲十足都盼着早点回家。

快到午饭点,有人来送饭,大锅菜煮在一起,就吃个顶饱。

郝少东拿着饭盒蹲在田坎边大口吃饭,大伙儿就地吃饭,随意蹲着坐着。

“连长。”三连士兵小张端着饭盒挤过来,“连长,农场卫生所周医生带人来看病了。”

一群人作业许久,难免有些磕碰,手上腿上沾点伤啥的都是家常便饭,再加上这天气变脸也快,今天就有些同志咳嗽几声。

“行,你带人去引路给有需要的同志看看。”郝少东三两下吃完饭,到大棚边扯的胶皮水管处把饭盒冲洗了。

“连长,你不去看看啊?”

前几天郝少东帮人搬大石头,那人一个人不小心没拿稳砸下来,郝少东为了不让人受伤自个儿被砸了右肩,当时就砸死血了,皮肤发紫,这些天确实有些疼。

“这有啥,过几天就好了,我就不浪费医疗资源耽误卫生所同志了。”他说着活动活动肩骨,还有些疼,不过也没大碍。

每回这时候卫生所同志都得忙得脚不沾地,来清淤的人加起来两百多号,加上周围村子的村民也要出来看看病拿药,真是能把人累够呛。

“行吧,那我去拿两片药,我今早就嗓子眼疼,得预防预防。”小张敬了个礼往外跑了。

陈叶云坐在拖拉机上,单肩挂着医用木箱带子,那医用木箱沉甸甸的被她放在腿上用手环着,在她左边是周医生,右边是清淤固渠任务的小组长张光明,两人年纪相仿,都在这片土地生活了几十年,正回忆当年。

拖拉机突突突,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簸,陈叶云有些蒙,今儿一早自己照常去上班呢,刚到卫生所就被周医生通知跟着去十多公里外的红旗渠看病。

她忙托了个农场嫂子给家里带话,晚上估摸得九十点回去,让弟弟妹妹去赵月家待着,晚上回来接他们。这才跟着周医生坐上了小卡,再转坐了拖拉机前来。

“前头就是了。”拖拉机还没停稳,张光明就利索地跳了下去,“周医生,陈医生你们小心着点。”

放眼望去,红旗渠蜿蜒绵亘不见头尾,渠宽近两米,两侧修有石墙,将大禹水库的水引渠送到农场和周边村镇。

这会儿,清淤固渠工作正做到红旗沟,陈叶云和周医生便是来此看病。

三人又步行了一里多地才见到乌泱泱的人群。

“周医生!”

“周医生,你可算来了,我这腿给割了口子。”

“周医生,我可能是感冒了,你给我开点药吧。”

这块地界鲜少有人不知道周医生的,这会儿都跟人打招呼。

周医生没废话,点点头就跟人看病,让陈叶云在一旁打下手。

有人身上带伤,陈叶云用棉签蘸了二百二红药水涂上去,有人头疼脑热,周医生开了吃药,让人当场吃了两颗,又给了几颗后面再吃。

有人拿了药,见周医生旁边的年轻医生有些眼生,“周医生,这是所里新来的医生啊?”

“嗯,新来的。”

“我叫陈叶云,刚来卫生所不久。”

“哦哦,陈医生好!”

“陈医生你给我看看呗。”

大伙儿一听是新来的医生也客气,忙跟人打招呼。

后来忙起来,两人干脆分开看病,陈叶云就处理点轻微的病症,开点常见药,或是处理擦伤,周医生在一旁偶尔看两眼,倒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