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床上把烟盒拿来,又要拿点一根。
梁野合没让,把烟拿了过来,下巴冲着柜子扬了扬,“吃糖去。”
蒋应时起身去柜子抓了一把,扔到沙发上。又随便拿了一个拆了。没说话。
梁野合打破了沉默。
“照片上没有野格。”
虽然有只军犬,但她不认得。
“野格是那只军犬的儿子,那时候顶多是个崽子。”
梁野合说到这就想起来了,在新疆,她记得有只小狗,休息的时候她跑到角落里逗过。
她也想起来了,就因为在角落里逗狗,听到了房里的争吵。
听声音和对话,是和她相仿的和稍大些的男生在争论。大体没听清,但不难听出年纪小的那个不愿意大的继续呆在这。
她没听多久,门口就出来个人。个子不高,最多和她一样,眼神够凶,人看着挺瘦弱的。但是竟然来把她怀里的狗崽子抢走了。
梁野合当下就不满意了,跟着他走了一路,要把狗拿回来。
那人回头死死瞪着她,她可不怕,又不是没打过架,眼前这个还不一定打得过她呢。
“狗拿来。”
“凭什么?”
“因为我在逗,还没逗够。”
“你刚刚都听见了?”
“没听见,拿来。”
男孩不信,就在门口,她能没听见。可是那人语气坚定,也不想探究刚刚他们争吵的内容,更别说安慰了。
他不给,梁野合就抢。发挥了她小霸王的经验,迅速下手,打得突然,狗就到手了。然后抱着狗就跑了。
留个男孩在原地。
后来他知道了她是来体验军营生活的,边上总跟着另一个男生,比他年纪稍大。
他看他们就不太顺眼了,可是他哥却不是。不知道是不是野格的原因,他哥也待见他们。
梁野合那时候青春期,人又喜欢漂亮东西,自然对温柔体贴的哥哥无法抗拒。何况人家还是边防警,心里肃然起敬。
一有空就和许鸣寒粘着人家,把边疆的事打听得七七八八。
梁野合看到照片的时候倒是想起了那个哥哥,至于他,是真的没看见。那合照她看了好久,也没找见他,连个有他影子的人都没看见。
“你想谈吗?”梁野合也拆了个糖,塞嘴里。
蒋应时没说话,抬眸望她,想谈吗,想的。可是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该说什么。
她还是置身事外的样子,不知道想得起什么。梁野合是挺狠心的。
“你们吵架没和好吗?”
她这话一出,他就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他脑子短路了下,回忆起她说的事情。
“没有。我回去了。”
“所以你没在照片上面。”
“嗯。”
梁野合是经常接触死亡的人,她能尽量平静接受任何事物的离去,却不觉得别人可以。所以她一般选择旁观,不参与,不评价。
只是对上他,她的不参与不评价仿佛成了挑衅,让他像疯狗一样追着,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