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赤裸着面对面,相拥在床上。
他的手摩挲着我后脑勺凌乱打结的头发,而我的手乖乖停在他的肩胛骨末端,几乎没有什么情欲意味,又极尽缠绵。
我早就说过,我和钟时安是两棵偷偷在地下连根的树,靠汲取对方的养分苟活在这个世上。
所以我原本一直坚信,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时安,”我用指尖抚摸他下巴零碎的胡茬,“你有什么遗憾吗?”
他沉默良久,“有啊。”他的语气像在哄小孩,“风元和蔚山,还有那些,所有,还是没有倒在我手里。”
我有些冷,于是靠近,把脸靠在他胸膛,四肢盘在他身上。
“我小时候的梦想一直都是当警察。没想到我这个警察,结局竟然这么狼狈。”我像从他身体里聆听这些声音,胸腔震得我眼眶又热了起来。
“但是我不后悔。明明,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他知道我想听的自始至终不是这个。但我已经开不了口再去责备他。我终究是没有看懂钟时安。
我最好的朋友,他似乎永远不肯爱我。可我爱他,在过去到现在到未来,那些似是而非的瞬间里。我是那么爱他,他知道,却永远不敢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