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悉尼又待了一个月,几乎每个白天都跑去钟时安那,跟他一起核对风元的资料。晚上再坐覃野的车回我自己的住处,周而复始。我和覃野再没起什么纷争,像是刻意回避了什么,相安无事客客气气。
钟时安见我频繁露面,起初还是很别扭,总想着法子劝我回去。后来看我意志格外坚定,一提及于此我就装作聋哑人,索性作罢了。
我数学不好,但因为开了咖啡店当个不伦不类的小老板有几年了,核对账目的水平还勉强凑合。我每天几乎就是整理林家洗钱的路线,在几家公司做比对,眼都花了,但好歹充实了一些,不至于无止境地心慌。
不知道是不是我在的缘故,钟时安的气色也日渐恢复,我稍微松了口气,再没跟他大呼小叫过。
“时安,我明天不来了。”这个下午我合上电脑,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跟他提前说一声。
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明天要跟覃野出去,”我挠了挠头,突然发觉自己像一个跟家长汇报行踪的小孩儿。
“去哪儿?”
没等我回答,他似乎马上意识到不该自己问,又紧接着说:“注意安全就行。”
“……他没说。”我还是回答了。
“时安,你什么时候回国啊?”这个问题我一直憋到今天,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答应我会好好的吧?”
钟时安笑了,我真的太久没看他这种显眼的笑容了,内心颤动。
“琢磨什么呢?我当然会好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