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切,正在悄无声息地摧上这座城池。
林谦与显然也早有察觉,所以他最近来找我的次数明显减少,给了我更多的空闲时间,在自己的小店里发呆,思考接下来的每一步。
至少还要再在医院里趟两个月,钟时安其实挺着急的,但很多事情他显然不放心我一个人,望向我的眼睛总是闪闪烁烁的,让我也时时语塞。
曾经我和钟时安无话不谈,觉得彼此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最后的朋友,甚至是亲人,但自从带着目的走进林谦与的世界,明明一切在按照既定的轨道前进,我们之间的话却越来越少。
“这之后别再来见我了。”钟时安抬手捏了捏我的胳膊,“别冒不必要的险。”
他知道我不是在为他冒险,我们都是为了自己罢了。
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时安……”
“走吧。”他的眼神突然棱角分明了起来,刺得我不得不别过头。终究没再说什么,简单告了别。
临近午时,阳光驱散了雾气,裹在长裙下小腿上的湿气随着渐渐浓厚的暖意而消退不少。
熟悉的车停在医院门口,我惊了一下,随即心下了然,平静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林谦与半躺在驾驶座上闭目养神,逼仄的空间里只有衣物和皮椅摩擦的声音,他的喉结动了动,缓慢地睁开眼,始终未偏头看我,抬起手按了几下自己的肩颈,眉间微蹙,似乎有些疲惫。
等我系好安全带,他默默发动了车,“带你去散散心。”
我摸不透他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如梦初醒地看了眼方才一直静音的手机,果然,叁个他的未接来电。
最近他和我之间的联系松了很多,我对他消息的紧张程度远不及以前。
他没问,我自然不可能做什么解释,五年了,我们之间地位再怎么悬殊,选择沉默的权利我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