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裴站着,缓缓弯腰靠近他的脸,眼神怜爱又轻蔑:“你在求谁?”
闵从修神情呆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知道死死的抓住洛裴的衣服,不能松开,松开的话,人就不见了。
“你。”他发出了一声气音。
洛裴显然很不满意这个答案,直起腰,看着闵从修的眼神藏着一把刀,刮得闵从修的脸生疼,像是被一刀一刀切下碎肉一般的疼。
“不……是洛裴。”
闵从修说完后,眉眼阴沉,他不至于丧失理智,但情绪处于癫狂状态,只有在洛裴身边,才能抚慰一丝的安全感。
“我不接受第二次的解释,错了就是错了。”洛裴单挑眉,嘴唇吐出的每个字都冷冰冰的。
闵从修的心脏顿时抽疼起来,让他整张脸都陷入了扭曲狰狞当中。
“我……”
洛裴笑了笑:“你很疼吗?要我叫医生吗?”
闵从修嘴唇苍白的点点头——那幅度特别小。
洛裴摇摇头:“要等等哦,你刚才犯错了。”
闵从修捂着胸口的位置,渐渐地弯着上半身。
洛裴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道:“放心,死不了。”
他想去洗手了,还没转身走两步,又被闵从修扯住了衣服,说出的每个字都在让他疼痛:“我……呼,我不要,不要医生……你别,别走。”
洛裴说:“这是你说的不要医生。”
“不要。”
洛裴点点头:“那我尊重你的意思。”
他洗了手出来后,闵从修还在疼,洛裴坐在墙边的沙发上,架着腿看他痛苦扭曲的样子,足足有十分钟了。
疼痛减缓。
闵从修全身汗湿,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闵从修重新抬起头时,眼睛红的要滴血,骨子里的暴躁因子仍然在活跃当中,狗改不了吃屎。
只不过他现在缺乏安全感,整个人跟失了智一样。
这就是不接受治疗的下场。
洛裴眯了眯眼睛,这种人活到现在,居然还没打死真不容易。
轮椅到沙发的距离,目测需要行走五步。
洛裴一顿,望着闵从修的红眼睛,轻轻微笑,如清风掠过:“你想让我带你出去,可以,过来,走到我身边。”
他伸出手。
闵从修死死的紧盯着洛裴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看起来很柔软的样子,想触碰到。
他下意识转动轮椅,洛裴微微皱眉:“我没有义务再说第二遍。”
要走过来。
那是不可能的……
洛裴见他不动,便收回手。
闵从修着急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撑起上半身,内心渴望的要向前走一步,但是双腿都没有知觉,根本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