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从云倏地反握住宋砚的手。
宋为被带走的时候, 她一下子就回想起了当年被抛弃的日子,那段日子对她来说简直生不如死,脑海里下意识觉得只要宋为离开, 她就会回到当初的。
宋砚任她把自己的手抓得越来越紧, “我知道, 是他活该, 他自作自受的。”
殷从云被迟来的崩溃击垮,说出的话颠三倒四,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会……他会这样对你……他让你做那样的事情……我不知道……”
每次她向宋砚问起宋为,宋砚都会含糊不清地搪塞过去,从来的不提及宋为对他做过的事,她以为宋为找宋砚只是为了要钱。
“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别人保护了……”宋砚垂眸,“都过去了。”
看得出来非常不会安慰人。
“都过去了”这句话像是句彻头彻尾的废话,可是在悲伤面前,有时候只能重复这些没有意义的话语。
林历添皱了皱眉。
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有时候他分不清宋砚的情绪到底是基于原身的人设还是因为自己的经历。
某个时刻,宋砚的身上总会流露出浓烈的孤独感,像是一堵墙,把别人隔离在外。
包括林历添。
林历添全程没有说话,把空间完全留给宋砚和殷从云。
安慰好殷从云之后,宋砚又找到负责宋为案子的警察了解情况,在一些文件上签字。
最后警察问他:“在庭审之前你的父亲会先被执行刑事拘留,期间家属可以探视,你要见一下他么?”
宋砚手里拿着笔,在一份份通知书上签名,摇摇头,毫不犹豫地说:“不见。”
警察没有再多说什么。
等将平静下来的殷从云送回家再回到公寓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
回来的路上,宋砚一直在看向窗边,林历添频频扭头看他也没得到一个眼神。
差点把头扭出劲椎病的林历添倍感头疼。
他停好车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先探身进去帮副驾驶上的人解开安全带,又把他拉下来。
这个时间点,地下停车场一个人都没有,架个机子可以直接拍恐怖片的程度。
宋砚以为是要上楼,没想到林历添把他拉进了后座里。
刚才在前面还隔着中控台,现在换了个位置,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为零,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
宋砚不解,“干嘛?”
凑近了林历添才发现宋砚的下眼睑红了一圈,他有点吃惊,“哭了?”
这么难过?
宋砚“啊”了一声,用手背擦了一把脸颊,展示给他看是干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