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赵一白给姑姑掩好被子,顺从地说,安抚好姑姑,他走到窗户边,把窗户缓缓拉上,床上的人闭上了眼睛,她虚弱到让程砚觉得一睡着就不会再醒来。
“她不是要听雨声吗?”程砚在窗边说。
“风太大,”赵一白道:“关小一点没事。”
窗户只留一个小小的缝隙,雨水「啪嗒啪嗒」地打在窗户上,声音清脆冷漠。
程砚抬起手腕,指了指,赵一白心领神会,看向床上的人,声音自觉地放低,“割腕了,抢救过来了。”
一句话信息量颇大。
程砚有点发蒙:“不是说生病了吗?”
赵一白脸色难看,叹了口气,操着裤口袋,对着夜晚道:“那男人把她逼的,跟我妈说是生病了,我到这儿一看是割腕,这男人竟然还觉得是很小的事。”
程砚皱着眉,“客厅里那人……”
“他是我姑父,”赵一白说:“爱赌,把家里闹翻了天,刚输了十几万,人家上门找我姑要债,所以……”
程砚明白了,“那你今天下午去网吧是找他吗?”
赵一白意外道:“你看到我了?”
程砚说:“嗯,跟我爸回家路上,看见你往网吧里跑。”
赵一白道:“那不是个正经网吧,下面藏着赌场,那男人在那里赌的,我是过去把他拎回来的。”
程砚没话可说了,没想到事态这么严重。
“我姑情绪不稳定,我得留在这里看着她,下周二的选拔赛……”
“这个时候就别说这些了。”程砚堵住赵一白要说的话,当下没有什么事比人命更紧急,且看赵一白姑姑的情况,程砚也很是不放心。
“但你真地决定不把这事告诉你妈吗?”程砚提出建议,“一白,这事很大,你自己兜不住的,还需要大人在身边开导才行,你姑姑情况不好,最好还是她家里人来陪着。”
“这我知道,”赵一白说:“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跟我爸妈说比较好。”
赵一白其实很不能理解,这个原本好好的姑父怎么能掉进无底洞的,两人刚结婚那年一切都好,陈旗表现的也很正常,绝对没有现在这么狼心狗肺,他不仅对他姑的眼光抱着深深的怀疑,更惊叹一个人渣竟然藏的这么好。
赵一白不禁感慨起他姑的婚姻来,遇对了人还好,看错了人事才真的大,尤其像陈旗这种婚前藏的这么深的男人,他姑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人渣。
“那你姑……那个人欠的钱怎么办?”程砚问,这事不该他操心,他只是担心赵一白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