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手间之前两人还说了句话,当时谭铮清醒着,桌上歪倒的空瓶才刚开,中间遇见有事要离开的郑和聊了会儿,前后至多十几分钟。
靳士炎伸手比量了下:“大半吧。”
这瓶酒度数不算低,换个酒量一般的只这大半瓶就得倒,何况谭铮前边还喝了那么多。
任昭远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带谭铮回房,几名工作人员上前想帮忙,可谭铮圈着任昭远的力道一直没松,任昭远便说不用,低声在谭铮耳边说了两句把人抱起来了。
他其实更想背谭铮回去,能省力许多。可谭铮醉了讲不通,他不想让谭铮醉了的样子被人久看,只得选了最省时简便的方式。
谭铮倒是经常抱他,每次事后不管做什么几乎全程不让他落地,摆弄得格外轻松。
可任昭远这样抱谭铮还是第一次。
别人看不出,只有任昭远自己知道,确实有难度。
谭铮本身就比他重,喝醉了人不会借力又格外沉,能抱得住走得稳已经是极限。
好在工作人员在前面引路,按电梯开门之类都不需要他自己动手。
进到电梯里后任昭远才能分出神低头看谭铮。
这么大一个人被横抱着,全然依赖地贴在身前,头枕着肩膀,偶尔轻微动一下,蹭得人心里酥酥软软。
任昭远大概明白谭铮为什么那么喜欢抱他了。
电梯显示屏的数字跳到7层,抵达楼层的提示女声响起,谭铮动了动,发现自己正被任昭远抱着立刻迷迷糊糊要下去。
任昭远吓了一跳,生怕摔着人,当即沉着声说他:“别乱动。”
谭铮不动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你累..”
“不累,”任昭远先回了谭铮一句,接着转头对门外询问还需不需要其他帮助的工作人员道谢,“谢谢,不用了。”
穿过外间向里走进卧室,终于把谭铮放在床上任昭远才长长舒了口气,两只手交替捏手臂肘弯。
他两只胳膊都酸透了。
“昭远..”
“嗯,”任昭远应了一声,俯身摸摸谭铮的脸,“难受吗?”
谭铮握住手腕把他往自己怀里拉,抱着低声问:“生气了吗..”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任昭远撑起点距离看他:“没有,生什么气?”
“以前,爸每次喝多,妈都生气。”
任昭远笑出来,在他侧脸吻了下:“没有生气,怕你不舒服,有不舒服吗?”
谭铮摇了摇头。
应该是头晕,摇头幅度不大,很快就停了。
任昭远给谭铮按了会儿太阳穴,拍拍他胳膊:“你松手,我帮你把衣服脱掉。”
喝醉酒的人任昭远见过许多,只说佟州他们几个,喝醉了要么话多要么折腾,吐的喊的连打人的都有过。
没谁像谭铮似的,不吵不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