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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昭远笑说她消息灵通,她不以为意地表示这是最基本的事情,并且告诉任昭远她已经把人调职,过段时间会辞退。

【好的,我知道了。】

【可以猜到他急于得到成绩。】

【当然。】

【你不需要在意。】

【好运,晚安。】

挂断电话后谭铮的手还保持着拧项链接口的姿势,任昭远从镜子里看他:“还没好吗?”

“好了,”谭铮垂下的手自然而然穿过腰侧把人环在身前,通过镜子和怀里的人对视,“你说意语的时候真性感。”

这个形容词放在这里实在让人意外,任昭远眉梢微挑,听见谭铮接着说:“很有魅力,特别吸引人。”

因为完全掌握而显露出不自知的自信从容,比起语言本身,任昭远全然不在意的态度和随意日常的语调,更令人心动。

任昭远眼里沁了点笑:“特别吸引人,还是特别吸引你?”

“一样的,”谭铮微微低头吻他颈边的项链,“只有你自己不觉得。”

“说句话都性感,”任昭远在他怀里转过头,说,“你没救了。”

谭铮在他唇上碰了下:“嗯,不用救。”

台面上被挑出来的配饰还有两枚弧形耳针,任昭远拿起来递给他:“快戴上出门了。”

他说过很多次耳洞已经长好很多很多年,不会疼,可谭铮总像稍用力就会伤着他,每次都屏息凝神地小心翼翼着。

下面的耳洞在耳垂中央,位置很正,前后也平直,上面的一个耳洞比起来就歪一点,戴耳饰时需要向外侧稍斜几度,不然没办法一次露出来,会顶得旁边皮肤鼓起一点。

歪的这个耳洞是任昭远自己打的。

小时候打耳洞还没有现在这么简单方便,小镇上只有姥姥和另一条街的一位奶奶会打耳洞。

家里有专门的金属枪和尖头耳钉,有人去时用白酒冲洗消毒,打上耳洞一周后还要再去一次,姥姥会从茶叶盒里挑拣出两根细茎,把原本的耳钉换下来。

他有次不上学时旁观了全过程,也想打,去打耳洞的女人笑着说哪有男孩子打耳洞的。

过了段时间他还是想打,姥姥说不怕疼就行,于是选了个假期给他打上了。

刚开学的时候怕长合,每天晚上回去都要挑根细细的茶叶茎戴上,第二天再摘。

好像也被笑话过,不过他从小被拿没父母的事说得多了,一个耳洞比起来算不得什么,那些小孩笑话两天觉得没意思也就算了。

后来姥姥过世,他从遗物中找出金属枪,照着记忆里的用法,挨着旧耳洞又打了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