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新鲜的。
第一次。
谭铮是个格外有「度」的人,分寸感就像刻在骨子里。
其实很多事他都能感觉出谭铮不太赞同,或者换个说法,如果发生在谭铮身上,谭铮绝不会是和他一样的反应。
但不论事情是大是小,不论时间是在一起之前还是之后,谭铮都不会干涉他做出的决定。
他们都有自己的处事习惯和能力,没必要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号要求对方按自己的意愿行事。
在个人隐私这一点,从前不必多说,在一起后谭铮也从没主动看过他的手机或电脑。
早些年佟州还没和刑义在一起的时候喜欢弟弟款,一直这么说不过任昭远只正经见过一个,见过的那一个也没谈多久。
用佟州的话说,三岁一代沟,有的人只是生理年龄成人了,心理年龄不行。查手机查好友,聊天记录翻个遍逮着个说几句的就要问清楚是谁,见不到面忙点什么半小时回不了消息都得报备。
他和谭铮在一起之后过了段时间,因为在酒庄的时候佟州从赵琛那里知道谭铮爽了地产老总的约,忽然想起自己那段「惨痛」往事来,背着刑义暗戳戳问任昭远跟年纪小的弟弟谈对象累不累。
从未。
谭铮经常在他面前撒娇,不过也只是撒娇而已。
只有没事的时候才会像个爱撒娇的小孩。
有事的时候,就像现在。
谭铮站在落地窗边,面向窗外,背影挺拔,肩宽身长,声稳字锵,能为他撑起一片天来。
“纪先生,如果是为了谅解书的事,我想耽误您几分钟。”
“在这件事上昭远已经明确拒绝,不会改口。对之前的事既往不咎,是他敬重您和郑总两位长辈,又顾及与郑和的情谊,不代表他不在乎,更非事件本身不严重。”
“这件事昭远不起诉,又有郑家保全,谢容至多被拘留两天。比起来他以个人名义为赵家走的账目,这点事情根本不算什么。”
“纪先生不必紧张,昭远在一开始就已经拦下,我答应过郑总不会报复,言出必践。”
“只是希望昭远的心善不要成为被反复伤害的筹码。”
“您如何疼爱寻回的孩子都是您的自由,但补偿的代价是否不该由昭远承担?”
“谢容是您宝贝着舍不得受苦的人,昭远也是我宝贝着看不得半点委屈的人。方才是我情急,无意冒犯,只是烦请纪先生换位思考,倘若被造谣中伤的是谢容,您是否能让他出具一份谅解书?”
“况且,您说谢容认清错误知道悔改,敢问他可曾提过于南这个人?”
“于南被蒙在鼓里做了插足的第三者,全靠他费力「周全」。昭远身为受害者尚且觉得于南无辜,他作为始作俑者却口口声声只说对不起昭远。”
“到底是他想悔改,还是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