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眼睛都不眨。”
谭铮笑着打了半圈方向盘,声音有点软:“真的。”
原本就是为了接他来的,谭铮没问任昭远,径直把车开到了自己那里。
“要不要尝尝新采的笋尖?早上刚送过来的。”
任昭远只吃过一次谭铮做的菜,一次惊艳,想想还真有点馋了:“好,我给你打下手。”
“我也太大腕儿了。”
任昭远一笑:“能劳动谭总下厨,还是我更大腕儿。”
笋尖鲜嫩,只清炒就足够。
“去年回S大我还带了枝竹叶回来。”
谭铮边切边和任昭远聊:“忽然想起来,你毕业那年有人想砍棵竹子做纪念,把砍刀藏在书包里,差点没能毕业。”
“记得,当时好像别的大学有学生之间闹出了命案,校方本身就高度紧张。”
“谋杀未遂,”谭铮说,“两个人关系不好一直互相看不惯,最后是因为学生甲连续两学期弄没了学生乙的奖学金和助学金,乙在宿舍准备了水果刀,只有他们两个在宿舍的时候趁甲不备动手,最后甲落了终身残疾,乙因为蓄意导致重大伤害,被判了无期。”
任昭远不禁诧异:“记得这么清楚?”
“嗯,印象挺深的,觉得可惜。伤人的学生家庭条件差,好不容易考上重点大学,一下就把路走死了。”
“这种事没办法评价,都有错,都可惜,也都是在为自己做的付代价。”
谭铮把切好的笋尖盛到盘子里,说:“就是想,如果当时有个人发现了帮一把,可能两个人都会没事。很多事过去当时那个坎都不算什么,一旦钻牛角尖出不来,可能就要摔惨了。”
任昭远自己就是被许多人帮过的人,对谭铮的话深有同感:“确实是,不过在关键时候被帮一把这种事可遇不可求,不能指望。”
“嗯,最重要的还是看自己。”谭铮话音落下,又有些感慨似的轻声说,“能被帮的人运气好。”
“嗯,”任昭远在水龙头下冲手,闻言想到老师,转而道,“对了,我前两天去孙老师家里聊到你了,他记得你,还说你大学去旁听的次数可能比我都多。”
“老师记得我?”
“据说记忆深刻,但那天在医院只是打了个招呼,老师说你和大学时变化太大,觉得熟悉可一时没能想起来。”
谭铮完全没想到,忍不住问任昭远:“等你什么时候再去拜访老师,能带上我一起吗?”
“可以啊,之前说好设计展之后过去,没定具体时间,我再和老师说一下。”
“好,我时间都可以。”